引導先驅者空間中的探索者的思潮,對他而言,不過是順手之勞。這些探索者註定不可能選擇同一個選項,因為他們本身就是探索無盡未知的代表,而柏雲天在蘇晝囑咐下作的,無非就是將‘投降派’的思潮擴大一下。
更何況,不打一場,讓兩個世界互相體會到對方的力量,很多事情就沒辦法名正言順,也沒辦法讓人信服口服……也只有打了一場後,知曉九玄界分量的地球一方,才會思考和談與接受投降的可能。
至於蘇晝為何要這麼做……其實原因也很簡單。
探索者這種東西,其實力量並不大,數百位探索者加起來,恐怕也就和一兩位封王的親衛戰鬥力相仿,他們並不能引導九玄界內部的力量走向。
但是,這群人卻是極大的變數——一群能探索萬界的冒險者,天知道他們能掏出什麼東西和傳承出來!
兩個不同世界獨有的產物混合在一起,可是說不定能造就‘奇蹟’的啊!
到時候,即便是地球一方有百般謀劃,也未必能真的應付得了這群探索者的千般計謀。
所以,他便乾脆借柏雲天之力,用最簡單的方法,讓這群先驅探索者內部意見無法統一。
當然,倘若真的有想要投降的,那無論是蘇晝還是柏雲天都鼓掌歡迎:歸根結底,蘇晝也不想讓昔日中央神庭繼承者之間競爭這樣的‘人民內部矛盾’,轉化成兩界開戰這樣幾近於不死不休的‘根本矛盾’。
如今,先驅探索者這群潛在的搞事者,大致算是被蘇晝和柏雲天一大一小兩頭燭晝搞定了。
而接下來要做的,就是更加深入的正事。
從嘈雜的靈魂大廳中歸入現實世界,已然將自己的傷勢再生完畢的柏雲天在自己的營帳中甦醒。
“……新奇的感受。”
閉上眼睛,九玄雲王嘴角微微翹起——雖然說已經和蘇晝簽訂了相關的契約,但蘇晝真正吸引他的,卻並非是那強大的力量和原初燭晝的血脈,乃是那可以不斷帶來全新發展的可能性。
走出營帳,他抬起頭,九玄世界的兩輪紅日正在逐漸降落,而第三個太陽早已墜入地平線。
昔日大天尊們的行宮,就建造在這些九玄界的‘太陽’中,負責人工調控這個世界的光照和天氣,那個時候的九玄界風調雨順,四海清平,是再也美麗不過的花園世界。
而現在,柏雲天環視自己營帳周圍:入目之處,他只能看見無數黑綠色的樹木,這些樹木不結果,樹皮有毒,且根系虯結,令周邊大片地域的土地無法耕種,無法種植。
而除卻這些為了適應無靈無光環境變異的樹木外,整個九玄界地表上都沒有任何其他多餘的草木……莫說是人類可以食用的野菜,就算是牛馬能吃的牧草也是半點沒有。
整個世界的生態,已經被徹底摧毀,想要真正徹底的解決這個問題,需要的是幾十年,乃至上百年更長時間的不斷改造。
“唉。”
想到這裡,柏雲天也不禁長嘆一聲,這位九玄雲王抬起手,將自己繼承自青龍血脈的淡青色長髮束在一起,他有些憂愁地自語:“如若能正常的生活,不用鬥爭就可以飽腹,讓人民安居樂業,誰又會想發動戰爭呢?”
“可這整個世界的改變,又並非是區區人仙,地仙能辦到的……即便是天仙,倘若想要獨自做到這樣的事情,也極其費力啊。”
作為昔日中央神庭的繼承者之一的後裔,柏雲天很清楚有關於類似青丘星星球改造的事情——將一個無生命世界改造成有生命世界,的確是在天仙的權能之內,但是如若沒有相應的幫手,什麼都讓那位天仙事事親為,恐怕很長一段時間,少說十幾年內,那位天仙都沒有時間去幹其他的事情了。
而那位天仙——蘇晝——會願意浪費這麼長的時間嗎?
天仙蘇晝當然是不願意的。
廢話,十幾年的時間,他指不定都進階大天尊了!
到時候,誰還擱這裡玩一板一眼的星球改造吶?
而且,九玄界的情況也遠沒到需要進行那等級別改造的地步,憑藉自己在神木之道上的修行功底,蘇晝察覺到,九玄界的事情對於其他人而言或許比較困難,但是對於和神木一系緣分頗深的自己來說,並非是不能解決的。
“神木一系,都會在自己的成長過程中,發展出一個以它為根基的巨型生態圈,這生態圈倘若出現在一個已經有了本地生態的世界,那或許是一場災難,就像是蟠榕不死樹在神木世界所作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