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不到這兩點的生命,在祂眼中,就都是還不完全且不成熟,殘缺不堪,需要歷練的孩子,需要在祂的世界中,經歷無窮無盡的輪迴,等待‘超越’的到來。
而這樣,就自然而然地劃分出了階級——已經超越的,和還未超越的。
寂主還算是好的那一派,祂的愛,固然令人難以接受,但至少是愛。
打個不是很確切的比方——倘若是懷著惡意,甚至不需要是惡意,只需要是某種具備好奇心的強大存在。
這個存在,持有擊碎生死界限的力量後,整個世界對祂來說都不過是遊戲世界罷了,所有的人都是NPC,想殺就殺,想復活就復活,為了看見一句新的臺詞,一個新的結局,為了滿足祂的好奇心,這個存在半點也不介意作出最邪惡最恐怖的事情,無論是屠殺還是虐殺,祂都能輕而易舉地的做出來,哪怕僅僅是為了看一個人在不同的虐殺方法下,會作出怎樣的反抗,祂都毫無負罪心理。
反正,都能復活。
這一次我做錯了,那就再來下一次。
這就是一個奇點。
在這個奇點前,超凡者再怎麼強大,也無非就是強大的人,哪怕有著無盡的壽命,可以旁觀輪迴,坐視一個文明的興衰盛亡……但失去的東西,他們就不能挽回,離去的人,他們也只能緬懷。
這樣,他們就會重視,會珍視,哪怕身側的人兒不過是百年就會腐朽的短命生物,他們也會有一些基礎的‘共識’,可以進行交流。
而在這個奇點之後,超凡者就不可能與單個個體的人類平起平坐,因為普通人所珍視的一切事物,在超凡者眼中,都不過是夢中的泡沫,一觸即碎,且能隨意再生。
祂的存在本身就可以創造一個種族,一個文明,甚至一個世界……甚至超越這些概念。
梵天一夢——對於這樣的超凡存在而言,普通人的生死差異,的確就和幻夢一般虛無,也絕無可能平等相待。
“創主……天尊。”
這是,蘇晝才真切地明白了,這一等階名字背後代表的意義——雖然說,這一切對於自己來說還很早,可是依照自己的進度來說,成為這樣的存在,根本就是時間問題。
哪怕是現在,依照自己對肉身方面的修持,只要不在戰鬥中被其他超凡者殺死,無視一切外因,且能獲得充足的物質補充,他足以活到永永遠遠,**永遠不會腐朽,維持全盛的狀態。
哪怕靈魂都老死了,他的**也能重新憑藉大腦中的記憶再次孕育出全新的靈魂——不要說這樣就算是死,人類沒有靈魂的時候不也一樣活的好好地?這本質上和指甲掉了,重新長一塊沒有任何區別。
而這種思維方式,證明蘇晝的思維本身,其實已經開始異化了——他那不將自己的**視作**,而是當成一個個模組的思維模式,就和人類有極大的差別。
而這種差異,某種意義上來說,就可以被稱之為‘怪物’。
神與怪物,只有一步之遙。
“可是,雅拉,這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被蛇靈勾起了思緒,蘇晝思索了許久,最終得出頗為無奈的答案:“只要我繼續在超凡之路上前進,就終究會抵達那個‘奇點’,這是誰也避免不了的問題。”
“我終將成為普通人眼中的怪物……亦或是神。”
實際上,獲取永恆的壽命後,人的思維模式就會極大的改變,比如說繁衍這種玉望,對於永恆者來說,當真就是隨心所欲了,他自可以瘋狂孕育後代,自成一族,也可以一身等種族。
但無論如何,都很難出現人類那樣,將後代視作自己傳承的思維邏輯。
而對於蘇晝的答覆,雅拉卻輕微地搖了搖頭:“其實,還是有很大的不同,哪怕是打破了界限的超凡者之間,也有許多不同的種類。”
“其中,自然有你所憂慮的那樣,將世界視作遊戲的存在。但也有那種,將所有生命都視作自己的孩子,希望他們能超越輪迴的‘寂主’一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