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刺,便是最簡單樸實無華的直刺,迅捷無比,且力道十足,哪怕是迦樓羅也難以閃過,只能勉強張開嘴,企圖來一個飛禽版的空口入白刃。
可它畢竟戰略失誤,靈力被蘇晝消耗過多,此時反應力遠遠不在巔峰,蘇晝稍稍變幻槍路,便閃過了它的口。
不過此時,蘇晝也趁勢化槍為棍,化刺為砸,他並沒有打算直接一槍貫穿對方眼睛,直入大腦,而僅僅是打算將迦樓羅打趴下。
他倒是沒想下殺手,畢竟雖然和迦樓羅打了這麼久,但對方也沒把他怎麼樣,而說實在的,迦樓羅也沒幹什麼壞事,噬惡魔主的神通分辨中,對方也不是極惡之輩,最多和吃完飯不洗碗的人一個等級。
總不可能因為對方很好吃,就要吃一個智慧生物吧?他蘇晝雖然是魔主,但也沒惡劣到這個地步。
最重要的,是迦樓羅此時掌握有崑崙秘境的許可權,比起打死它自己去根本不知道地方在哪的中樞控制所瞎折騰,不如先抓個活口。
轟!蘇晝這一擊重槍揮落,凝聚了無比渾厚的靈力,雖然看上去只是一槍,但是在靈氣的視界中,卻是一塊無比畸形的靈氣大鐵錘,亦或是超巨型槓鈴,它對準目露絕望之色的迦樓羅頭頂重重砸落,掀起帶著臭氧味道的雷霆之息,而餘波掀起的衝擊波更是吹飛泥土和霧氣,令大氣戰慄。
而就在蘇晝這一槍命中迦樓羅金翅鳥頭頂之時,它的妖身便遭逢重創,然後幻化成光,消散不見——再次出現的,便是頭頂傷口還未痊癒,投研頭暈目眩,癱軟在地的金髮少女。
化形法的實用之處就在於此——這相當於修煉出了一具身外化身,一具身體遭遇重創,便可收回蘊養,用另外一具身體戰鬥行走,相當於有了兩條命。
而迦樓羅看見蘇晝一臉煞氣殺意,提著長槍朝著自己不斷靠近時,心中絕望和對死亡的恐懼頓時湧上心頭:歸根結底,它才出生十六年而已,哪怕是天生血脈傳承的記憶和戰鬥經驗,以及各種智慧和知識,那也沒有融匯貫通,徹底化作己用。
更何況,融匯貫通了又如何?面對蘇晝這等世間一等一的怪胎,這哪怕是正兒八經的金翅大鵬鳥來了,恐怕都想不到,蘇晝打到現在,都還沒出自己最根本的‘火行強化靈力’,強化自己的肉體,以及根本的噬惡魔主的神通呢。
換句話說,此時的蘇晝,本質和不用法術,而是提起大劍玩近戰的法師差不多……不對,反過來了,他是一個好好的戰士不打近身戰,反而玩起雷法,甚至玩的不亦樂乎,和金翅鳥打的有聲有色。
“你說,我要拿你怎麼辦呢,是蒸了還是煮了,亦或是烤了?”口中隨口說著恐嚇的垃圾話,蘇晝其實早就想好了要把迦樓羅怎麼辦:首先是先逼問出崑崙秘境的控制中樞在何處,然後要求對方交出許可權,假如能滿足這點,他當然可以不殺對方——畢竟一頭活著的金翅大鵬鳥,論起價值,恐怕不遜色於七八個妖神傳承啊。
“嗚嗚嗚,別殺我……”
但是此時,聽見蘇晝那偽裝的簡直就和真的一樣的貪婪語氣,無力撲街在地的迦樓羅當即真被嚇到了——如今它是一點反抗的力量都沒有,面對站立在自己身前,似笑非笑,不知道在思考,但很可能是用什麼方法烹調自己的蘇晝,它頓時就慌亂地手足無措,淚水如泉湧:“要殺也快點,不要加辣椒,疼……”
“你媽的,蘇晝,你居然恐嚇虐待年輕小女孩?”此時,看見迦樓羅真的哭出來後,腦海中的雅拉也裝腔作勢,神氣了起來,它對著蘇晝發出噓聲,但它說的話卻半點也不正常:“還愣著幹什麼?多來點,打呀!繼續打,打的它叫媽媽——叫它吃蛇!”
但你叫我打我就打,我豈不是很沒面子?而且雅拉你丟人不丟人啊,人家指不定從小到大都沒吃過蛇呢!
槓精蘇晝在心中嘖了一聲,然後便寬容地對趴在地上的迦樓羅道:“罷了,你撿回了一條命呢,金翅鳥。”
當然,他沒讓迦樓羅起來,而是繼續用槍指著對方的心臟所在,蘇晝語氣雖然和善,但是問話卻乾脆利落:“現在考慮的如何?願不願意交出許可權了?”
迦樓羅:“願意願意!”
“你阻攔我們的真實目的是為什麼?”
迦樓羅:“看一看人類究竟什麼模樣,還有是不是和黑色巨洞說的那樣兇狠,殘忍,無情和恐怖。”
黑色巨洞?那又是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