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淨淨,俏生生,宛如水晶玉人兒的瑪索站在百花叢中,帶著一絲極度驚悸之意,朝著旒旌深深的看了一眼,然後小腰一扭,朝著刑天鯉笑了:“是瑪索的錯,瑪索欺騙了您,所以,受到懲罰,也是應該的!”
旒旌的臉色很難看。
極其的難看。
難看到,就好像一隻慵懶、肥胖的大橘貓,被人猛地一巴掌從睡夢中驚醒,還沒等它發出火氣,面前就突然擺上了一千個美味的貓罐頭……稍稍壓制了一下火氣的大橘貓,正準備張開嘴,享用這從天而降的貓罐頭,突然間,又是一耳光掄在了臉上,所有的貓罐頭,就在這一耳光的功夫裡,被人一掃而空……
怒!
極怒!
極其震怒!
旒旌小臉蛋憋得通紅,眼珠裡幽光四射,手中巫幡發出尖銳的鬼哭狼嚎聲,幡面上張牙舞爪、潦草凌亂,卻又透著極度邪惡氣息的巫符幾乎要從裡面蹦出來。
伴隨著淒厲的,莫名的,難以形容的慘嗥聲……你甚至無法知曉,這慘嗥聲是男,是女,是老,是少,甚至無法分辨,這慘嗥聲是否是‘人類’又或者‘智慧生物’,又或者是‘有形有質’的‘生物’發出的。
極度慘烈。
慘絕人寰。
一柄柄骨刀,一柄柄玉刺,一件件用不知名材料打造而成,但是通體邪氣四溢,惡毒慘烈氣息根本無法內斂,宛如炸彈一樣不斷向外噴濺的奇形巫器不斷在旒旌身邊浮現。旒旌的身體被無鑄邪氣淹沒,她的長髮飄飛,整個人的氣質,瞬間變成了滅世的魔女一般恐怖。
“不錯哦。這是,‘太陰神水’罷?擁有極端的破邪、淨化之力。”旒旌的聲音,也變得飄忽、幽森,好似從十八層地獄中傳來。
可怖的陰寒邪氣向四周瘋狂擴散,整個後園,甚至附近好幾進院落,都被尺許厚的黑色冰塊迅速冰封。在這黑色的透明冰塊中,隱隱可見一張張扭曲的、猙獰無比的面龐若隱若現。
這般動靜,已經驚動了附近的刑天氏族人。
好些刑天氏族人悄然出現在牆頭,刑天犼、刑天狡兩個老傢伙,也蹲在了牆頭上,拎著兩個酒罈子,‘咕咚咕咚’喝得暢快。
他們更是衝著旒旌比比劃劃,低聲嘟囔著一些不正經的東西。
“好俊俏的小丫頭。”
“奈何就是屁股小。”
“嗯,看著不是個能生養的……”
嘟囔了幾句,刑天犼突然感慨了一聲:“哎,這小丫頭,走的是巫咒一道啊……嘖,老子年輕時,也曾經做過口誦咒語,手持巫幡,一咒之下,伏屍千里的好夢……奈何,老子姓刑天……現在整日裡拎著一把斧頭砍人,粗鄙!”
刑天狡斜了自家老兄弟一眼:“你個混賬東西,你是饞隔壁燭龍氏那丫頭的身子……啊呸!你就是拎著斧頭劈人的命,那丫頭……現在,是那老婆子,人家就是愛使手段,用巫咒的小白臉,就不喜歡你這種肌肉疙瘩!”
刑天犼瞪大了眼睛,狠狠一指自家兄弟:“啊呸,你斯文,你俊俏,你是小白臉?”
刑天狡右手一指,牆根下,土石一振,地下深處,大片金氣騰空,迅速在他面前凝成了一塊尺許見方的銅鏡。他衝著鏡面照了照,齜牙咧嘴的笑了:“嘿,甭說,老子就是比你白淨些。斯文談不上,咱不俊俏麼?哪個王八蛋敢說老子不俊俏的,老子用斧頭幫他修修臉!”
刑天鯉、旒瑆、旒爧、旒旌、瑪索,齊齊朝著這兩個不正經的老傢伙望了望。
兩個老傢伙齜牙咧嘴的笑著,拎著酒罈子灌得開心。
刑天犼朝著刑天鯉揮了揮手:“鯉小子,甭管咱們,先把這群丫頭伺候好了……嘿,這群丫頭,哪個是你的相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