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璐仕王國雖然崩頹了,但是法璐仕的遺老遺少眾多,其中自然也包括了無數的管家、侍女、車伕、園丁,乃至侍衛、私兵、打手等等。
王國覆滅,貴族一朝流散,這些人也就失去了依附的物件,三十年來,過得很是慘淡。
刑天鯉透過販賣爵位的那批遺老遺少,很輕鬆的就僱傭了一整舊法璐仕王國留下來的貴族班子——老管家一人,正杵在他身後;侍女長兩人,正在船艙中監督侍女,準備午餐;車伕兩人,護衛十二人,貼身女僕六人,普通侍女十二人。
在這條遊艇的後方,一條老式的,已經拆卸了所有武器裝備的木胚鐵甲艦上,由一名七十歲的老王國上校指揮的,全員三百人的,全副武裝的私軍,也一路隨行。
這三百名私軍,也都是舊王國軍的殘黨,這些年繁衍出的後代,年齡在二十五歲到三十五歲不等。他們心中充滿了對舊王國、舊貴族圈層的無限憧憬和忠誠,刑天鯉這個新鮮出爐的王國伯爵,又年少多金、慷慨大方,很輕鬆的就組建了這麼一支私軍。
一路無話,第二日中午時分,遊艇和護衛艦很順利的抵達了希爾蘭德島中部的重要港口城市——聖希爾城。
兩條引水船‘突突突’的駛了過來,引著兩條船繞過了聖希爾港東部碩大的十二稜軍堡。突出海面將近百尺,通體用巨石和鋼筋混凝土構成的軍堡,總面積超過兩千畝地,宛如怪獸盤踞在港口東部,大大小小的炮口總有三百個上下,徹底掐死了進出港口的航道。
刑天鯉站在船頭,眺望著軍堡上斑駁、密密麻麻的彈痕。
這座軍堡,在整個西陸也是極其有名的。
自軍堡建成的兩百年間,它起碼經歷了二十次大小戰鬥的洗禮,最慘烈的一次,還是三十年前那一場席捲整個西陸的戰爭,法璐仕本土艦隊糾結二十幾個盟國的艦船圍攻聖希爾港,法璐仕海軍陸戰隊的精銳已經攻入了這座軍堡,負責守衛軍堡的英吉士水兵,藉助複雜的軍堡甬道,和無數敵人鏖戰三月之久。
等到英吉士殖民地艦隊大舉回援,一場激戰,幾乎全殲了法璐仕本土艦隊,這座軍堡中,三千英吉士守軍,只活下來二十三人,而進入軍堡的法璐仕人,丟下了整整一萬三千具屍體。
不可思議的輝煌之戰。
刑天鯉極其欣賞的看著這座透著一股子鐵血煞氣的軍堡,而除開他和三條狗子,船上所有的法璐仕人,無論是老管家還是侍女長,乃至普通的護衛、女僕等,臉色都極其的微妙。
敵國之勳章,我朝之恥辱!
引水船帶著刑天鯉的一對兒船,慢悠悠來到了聖希爾港最偏僻的泊位。偏僻也就罷了,這一處泊位稍遠處,還矗立著整整七座炮臺,好幾門岸防炮,正有意無意的瞅準了這邊。
刑天鯉的嘴角直抽抽。
這顯然不可能是衝著他來的,他回頭看了看自己這條新遊艇上懸掛的,有著舊法璐仕王國貴族徽章的王國旗,輕輕嘆了一口氣——自己既然要扯舊法璐仕王國的虎皮做事,那麼,就要承擔一切的連帶責任。
沒奈何,英吉士和法璐仕的關係,就是這麼‘親近’,尤其是和舊法璐仕王國的貴族,更是‘睦鄰友好’,你能怎樣呢?
幾個面無表情的海關官員步伐沉重的上了船,刑天鯉僱傭的老管家戴高昂首挺胸的跑去和他們交涉。
幾個穿著英吉士海關制服的魁梧青年也上了船,目光幽幽的左右張望。
尤其是,他們重點關注了蹲在刑天鯉身邊的三條狗子。甚至,有一個青年還掏出了一張照片,認真的衝著三條狗子比了比。
照片上,赫然是一條東國神州田園犬的全身照。
但是很明顯,刑天鯉用了畫皮之術,楊荒龍兄弟三個,現在是標準的西陸獵狐犬的長相,和田園犬那是沒有半點兒相似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