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親王他們,作為既得利益者,他們鎮定自若的宣稱,他們對於新帝國的建立,立下了非凡的功勳,他們現在的爵位,都是他們理所當然的。
而那些刀疤、槍疤、瘸子、梅花之類的帝國軍將領,則是氣急敗壞、痛心疾首的拍打著會議桌,歇斯底里的咆哮——所有舊聯邦軍的軍閥,都是帝國的敵人,他們全都應該被抓起來,用三六零口徑的臼炮轟成碎片。
功勳,應該屬於忠心耿耿的帝國軍將士,不應該由這些投機者獲取。
而中部的諸位棄暗投明的前聯邦議員們,則是彬彬有禮的向刑天鯉表示——他們原以為新帝國的繁榮昌盛作出應有的貢獻,他們願意用身家性命來維護黑鴉陛下的統治,他們尊重黑鴉皇帝應該享有的帝權。
理所當然的是,他們即將付出巨量的真金白銀,那麼,皇帝陛下也應該表達出他的真情實意——這些曾經的議員們表示,他們知道新的帝國會冊封七個親王和對應的若干個公爵,他們以為,七個親王中,他們這些‘內廠諸正’,應該享有最少三個親王爵位。
攏共七個親王封爵,已經被佔掉了兩個,路易親王和血鴉親王正在場呢,這些舊聯邦議員,居然還要佔掉三個?
於是乎,帝國軍將領們,還有錦衣草包們,全都激動了。
他們拍桌子,甩椅子,丟杯子,吐口水沫子,一個個群魔亂舞,相互謾罵……
進而,就拳打腳踢。
於是乎,一群舊法璐仕王國的遺老遺少們,被這些新帝國軍將領們帶著大群副官、衛兵打得頭破血流,一個個‘嗷嗷’慘嚎,滿地亂滾。
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幾個茶杯砸在了路易親王身邊的幾個高階將領,也就是現在的帝國公爵的身上。於是乎,白丹楓軍團為首的將領們群起而攻,加入了混戰。
幾個大銀行家、大工廠主、大地主,也莫名的捱了幾巴掌,尤其是那位負責法璐仕貨幣發行的銀行聯合會的主席大人被一張鎏金椅子打破了額頭後……這些文質彬彬的大資本家,也捲起袖子,加入了戰團。
刑天鯉興致勃勃的坐在主席臺上,俯瞰著亂成一團的議會大廳。
有趣,真有趣。
似乎,就維持這樣的混亂局面,也不錯嘛。
等到地面灑滿了鮮血,已經有兩三百個國之干將倒在地上翻滾哀嚎的時候,刑天鯉終於操起了一塊不知道從哪裡順來的驚堂木,‘啪’的一下拍在了主席臺上。
好一聲脆響,頓時整個議會大廳都安靜了下來。
刑天鯉有點尷尬的看著手上的紫檀木驚堂木,偷偷摸摸的將它塞回了袖子裡,摸出了一根西陸風格的大法槌,狠狠地朝著主席臺敲了好幾聲。
“夠了,諸位先生們。”
“請注意,體面,體面,體面,不要像一群地痞流氓一樣動手……你們都是帝國的貴族,你們全都會是帝國的貴族,不能動手動腳的。”刑天鯉給這些傢伙吞了顆定心丸。
大打出手的諸位大佬齊齊一愣神——嗯?都會是貴族?那,我們為什麼還要打架呢?
所有人恢復了體面。
他們整理好衣衫,擦去身上的血跡,扶起地上躺著哀嚎的同僚——呃,很神奇的是,這些被打翻在地,痛苦哀嚎,甚至口吐白沫,四肢抽搐的帝國賢達們,聽得刑天鯉話,得到同僚的攙扶後,一個個精神抖擻,腰不酸,腿不疼的站了起來。
他們整理了一下遺容……咳,是儀容,回到了自己的坐席,一個個腰身筆挺的坐在那兒,好似一群乖巧聽話的小學生,目不轉睛的凝視著自家班主任,期盼著春遊、放假的好訊息。
“我,絕不吝嗇。”
刑天鯉坐在主席臺上,定下了今天大會的基調。
“爵位,會有的。”
“封地,會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