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自從上高中後,寒暑假他就算在家,也很少出門,在村裡串門的行為更是差不多沒了。
再加上,從少年到現在,他模樣變化也挺大,所以村裡一些老人和新嫁過來的婦人,以及小孩可能就不認識他了。
主動打招呼的,孫全擠出點笑容回應一兩句,其他人……他就不理會了,他的性格,本來就不擅長和人打交道。
終於,他來到自家屋前。
已經被燒得只剩下幾堵黑乎乎的牆壁,幾隻土狗正在廢墟里扒拉著找吃的,還有幾隻雞也在到處扒拉……
主屋、廚房、茅廁……只有孤零零的茅廁還完好地佇立在遠處,其它全被燒了。
隔壁堂叔家的院門開啟,富態的堂嬸站在院門口開口:“阿全?你這麼快就回來了啊?你家都被燒光了,你還看什麼呢?要不要到我家來坐一下?喝口水?”
孫全轉臉望去,笑了笑,“嬸!我爸媽呢?你知道他們現在住哪兒嗎?”
話音未落,昨晚給孫全打電話的堂嫂也從院門裡出來,屁股後面跟著一個小男孩,是她兒子,孫全的堂侄。
堂嫂笑吟吟地說:“村長把你爸媽安排在村尾的祠堂裡了!祠堂你知道吧?”
堂嬸附和:“對!你爸你媽現在住在祠堂!”
得到這個答案,孫全眉頭皺了皺,但也沒說什麼,只是擠出點笑容點點頭,“哦,我知道了!那我現在去祠堂!”
村裡的祠堂有很多年曆史了,應該可以追溯到建國以前,早就破爛不堪,晴天有陽光從屋頂照進屋裡,雨天有雨水漏進去,平時還有小孩去裡面拉屎拉尿,以前偶爾還有叫花子在裡面住。
“阿全!你要不還是到我家來喝口水再去吧?”
堂嬸還在說客氣話,孫全已經轉身向村尾走去,“不了!謝謝嬸子!”
村尾的人家很少,一路上,孫全沒再遇見幾個人。
祠堂,在村尾的小山包上。
因為平時少有人來,顯得頗為荒涼。
孫全皺眉登上小山包,來到祠堂前面的空地上,一眼就看見老爸愁眉苦臉地坐在祠堂的門檻上抽菸。
老媽在不遠處用一個小泥爐煮著什麼,這小泥爐明顯是剛做成不久,爐底是一隻不知從哪裡撿來的破搪瓷盆,爐身是用摻了碎稻草的泥巴捏的。
泥爐上的小鐵鍋,孫全倒是認得,是家裡以前的老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