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項很無聊的研究表明,中國男人對穿衣打扮的講究歷來沒有很高的要求,也不存在全國上下的統一性,穿什麼,怎麼穿,全憑一地習俗。但就是這麼一群不夠講究的人,卻不分南北不分地域不分種族不分工種,只要他是個男人,都沒辦法心安理得的戴著一頂綠帽子晃悠。
姜北笙大概就不是個男人。
即算我只是個有名無實的老婆,但這言之鑿鑿的紅杏出牆總歸不是一件雅事,更何況,還有外人在場,怎麼能這麼缺乏羞恥心?
“小柒,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難道你不覺得應該當著大家的面,好好解釋一下嗎?”
左嵐精緻的面孔下藏著暗潮洶湧的怒氣。
我不得不停住筷子,望了姜北笙一眼,他仍是那副置身事外的樣子,慢條斯理的吃著飯。
涼薄,涼薄的男人。
我心酸的收回目光,正猶豫著要如何將陳一分的事妥善說出口,坐在我上家的白慕言突然笑了:“左嵐,別鬧。”一句話,四個字,只有深不見底的寵溺,沒有適可而止的提醒。
左嵐真是好命。
可好命的人往往又喜歡恃寵而驕。
“鬧?”左嵐不滿的口氣,讓我切切實實的明白了,今晚這餐飯我是沒得口福享用了。
很誠實的將筷子放下,抬眼的瞬間正好撞見對面美人眼角的魚尾紋,被她很輕蔑的向左向右提了提,只聽她抿唇一聲冷哼,妻管嚴晚期患者白慕言立刻將肩膀往下一縮,手上的碗筷就被他小心翼翼的擱置在了餐桌上,謙卑的神態,討好的眼神,比起羨慕左嵐好命,此刻我更願意同情白慕言愛的卑微。
“我是按鬧分配的人嗎?”左嵐火力全開的問道,白慕言囁囁:“不是,你不是。”
“不是你還這樣說我?”
“怪我,怪我沒有把話講清楚。”白慕言告饒的態度,已經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可惜,他碰上了一個不依不饒的女人:“你連話都講不清楚,有什麼資格插嘴?”
“是是是,我的錯,我的錯。”
憨豆先生曾經告訴過我,男人能不能有面子,很大程度都將取決於他身邊那個女人的態度。雖然菜菜子在家確實不曾給過憨豆先生面子,但若有外人當前,菜菜子的表演功力張弛有度不假,爐火純青也是真。總體來說,憨豆先生的面子還是很幸會的活在了外人眼中。
可我瞧左嵐這態度,應該是不準備讓白慕言做個有面子的男人。
“白大教授,難道你的學識沒有告訴過你,敷衍的道歉是一種更低階的醜態?”
“這……這……”眼看白慕言是要招架不住了,一雙眼睛不停的向姜北笙暗示。
“我吃好了。”接收到好友的求助訊號後,一直安心吃飯的姜北笙,這才心滿意足的放下碗筷:“左嵐的廚藝,果然是天下無敵。”
你大爺的,沒看見這兩個人都要打起來了嗎?還不趕快出來勸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