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西亞殿下,你這麼說等於是在侮辱所有的騎士。”在一片附和聲中,一道清冽的聲音如一盆冷水澆到加西亞頭上,他眯著眼睛,看向聲音的來源。
那是一位丰神俊朗的男性貴族,就坐在加西亞領座,和聚集到自己身邊溜鬚拍馬的貴族不同,這位雖然一直坐在旁邊,卻沒有過來和自己聊天攀談,只是一個人在一旁靜靜的喝酒看著臺下的劇目。
“你是誰?你知道我是誰不?”加西亞沒好氣的說道。
“當然知道,查爾斯大帝的三子,加西亞·馬斯頓,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對方語氣波瀾不驚,但是完全聽不出恭敬,反倒是有著意味深長的戲謔。
“知道我的名字,那你就要知道,我在這裡,說什麼都是可以的,我說的都是對的,只不過是說出了事實而已,你一個無關人管什麼?”
“事關榮譽,便與任何聽到這句話的騎士有關。”那位貴族男子站起來,面向加西亞,從懷裡掏出一雙牛皮手套,扔到了加西亞的腳底“騎士,莫蘭,向您發出決鬥,地點和方式您挑。”
“哦,原來是個騎士,什麼時候騎士也是貴族了?”加西亞嗤笑起來,一旁的小貴族見到這個場景居然沒有跟著起鬨,倒是在面前的安德烈回答道“騎士確實是貴族。”
“我不會接受你的決鬥的,和你的決鬥毫無榮耀可言,哈哈哈哈。”加西亞大笑起來,實際上他早就想說一次這種話試試了。
當加西亞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安德烈和周邊人的臉色明顯有些怪異。
“敢問這位莫蘭閣下,可是騎士王,莫蘭·馮·塞巴斯提安?”安德烈在聽到對方的名字,然後看到對方這樣的氣度後,立馬想到了對方的身份。
“正是,不過雖說還保留著王的頭銜,也是查爾斯大帝開恩,允許我繼續治理我的領地。”莫蘭朝著安德烈點頭示意。
“騎士王,我想起來了,某個被父王的軍隊打的叫苦不迭,最後出城投降的那位,就是你啊,明明有著侯爵身份,卻天天自稱騎士,家裡搞了個飯桌組建了個什麼飯桌騎士團就是你啊。”加西亞指著莫蘭,拍手笑了起來。
加西亞的話語,讓在座的人都變了臉色,雖然那些小貴族願意陪著加西亞胡鬧,但是他們可沒有膽量去附和著侮辱一位手握實權,治理一方領地的侯爵,更何況還是那位大名鼎鼎的騎士王。
“請殿下收回這些話,不然我為了守護騎士的榮譽,不得不向您發起生死決鬥。”
“什麼狗屁決鬥,你發起好了,我才不會接受。”
“沒想到查爾斯大帝的兒子如此不堪,你這樣真是丟盡了你父親的臉。”
“我父親的臉,從來都在大哥二哥那裡,從來與我無關。”加西亞咆哮著,面色通紅,右手用力拍著桌面。
“原來只是一個還沒長大的孩子,像你發起決鬥確實是我的失誤,童言無忌。”莫蘭臉色失望,隨後微笑搖頭,拾起了自己的手套,他沒有將手套丟到對方臉上,實際上已經給足了對方面子,沒想到對方眼中毫無榮譽尊嚴,那就沒有任何去爭取的必要了。
“你有什麼資格看不起我!”這回輪到加西亞憤怒了。
“我只是說出事實而已。”莫蘭坐回座位,不再看向一旁的加西亞,縱然旁邊人多勢眾,他只有自己和自己的劍,但是整個人散發出不可侵犯的氣勢,除了加西亞,沒人敢上前幫助加西亞。
不,除了另一個騎士。
一雙白手套被安德烈丟到莫蘭腳邊,這位沉默的騎士頭一次爆發了。
“你侮辱了我的主人,為了捍衛我們的榮譽,我向你發起決鬥。”安德烈一字一句道,天知道自己是從哪裡鼓起的勇氣,居然向這位騎士王發起決鬥,但是騎士和主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此刻他沒有不站出來的道理。
看著面前的場景,莫蘭笑了笑,沒有立即拾起手套,而是打量起這位不起眼的騎士,發現對方也是一位少年,看起來比加西亞年長一兩歲,光從面色和呼吸,莫蘭就知道這是一位勤勉的武士,想必有著不錯的身手。
但是和自己還是相差太遠。
“你沒有必要替這種主子決鬥,你已經展現了你的榮耀和尊嚴,如果你願意,我可以為你找一位值得你效忠,奉上你的劍的主人。”莫蘭聲音平靜,彷彿有魔力一般,儘管周圍的人都是第一次見他,卻莫名的相信對方確實會說到做到。
然而沒有一絲猶豫,安德烈回絕道“我拒絕,加西亞殿下是我以劍起誓願意侍奉終生的人,雖然此刻能力還稍顯不足,但是絕對不能成為我背棄他的理由,我堅持向您發起決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