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道昏暗,蕾拉只能使用“螢火咒”招來一個小光球替她照亮道路,一開始還能看到周烈留下的血跡,到後來血跡逐漸變得稀鬆起來,不過這條暗道沒有岔路,所以血跡對於蕾拉追蹤對方的蹤跡並不重要。
想著自己的師傅被重傷,以及師傅在帶自己來之前,說過這位瘋狂的魔法師做過的事情,以及當天周烈對他說過的話,蕾拉終於下定決心,決定不再抱著讓對方失去戰力的想法和對方戰鬥。
她要將對方擊潰。
能讓人成長的因素有很多,憤怒也是其中之一,至少當前,蕾拉因為憤怒而準備邁過那一步,也正是因為憤怒,她才能毫不畏懼,毫不猶豫的在這幽暗的暗道中前行,全然忘了自己其實是怕黑的。
終於,她看到了前方有亮光,似乎是出口,蕾拉快步向前,發現在一側牆壁開了一個方形的出口,地面上留下了魔法對轟的痕跡以及血跡,這裡正是周烈離開的暗門,蕾拉衝出出口,發現自己正在一個庭院裡,一個嬌小的女性渾身衣服破爛,到處都是燒傷的痕跡,正奄奄一息的倒在牆角。
“你怎麼樣了?”蕾拉滿臉擔心的跑過去。
“還死不了。”蓮艱難的說道“那個人翻過牆離開了,快去阻止他。”
蕾拉不忍心放著重傷的人在原地,但是在蓮的再三催促下,蕾拉還是順著牆上的血跡,跟了上去。
蕾拉離開院子,路上行人看到一個少女從一家人家的後院翻出來,都好奇的打量著蕾拉,發現對方可能是一個魔法師後,便收回了自己的視線。
這裡是舊街的一處地方,對於初到這座城市的蕾拉來講,這裡是完全陌生的地方,大街上看不出來對方逃走時留下的痕跡,詢問路人也完全沒有人目擊到一個渾身傷痕,帶著面具的紅髮男子,就好似對方完全從這個世界蒸發了一樣。
此時蕾拉還不知道,她要追蹤的人正藏在她離開的那間院子裡。
周烈藏在房間裡,等到蕾拉離開了之後,換下身上的衣服,在外面的蓮也進到屋裡,擦洗臉上的偽裝。
因為身上都是細小的傷口,在經過這麼長的時間,衣服和身體因為血液都粘連到了一起,現在脫下衣服就跟扒下週烈的一層皮一樣,本來停止流血的傷口再次崩裂開來。
“你會不會什麼治癒術之類的?”周烈看著鏡子裡自己身上的傷口,開口向蓮問道。
“治癒術只有教會里的牧師才會使用,魔法師是不會這種法術的,能夠瞬間治癒傷口那已經是神蹟了。”蓮回答道。
周烈只能無奈的自己給自己清洗傷口,給自己纏上繃帶,休息片刻後離開了這間秘密房間。
雖然和預想的有些偏差,但是就結果來講,應該是能起到相同的效果。
“嘖嘖,虧得這種傷口你能堅持下來。”蓮打量著周烈的身體,嘖嘖搖頭。
“都是不致命的小傷而已,不過看著確實恐怖。”周烈面無表情的清晰著傷口,然後纏上繃帶,這些細小的傷口遍佈全身,想來以後會在他身上多多少少都會留下一點疤痕。
“你身為一個東方人,沒有必要這麼做。”
“只是防止你們把我說出去而已,那天我雖然蒙了面,但是頭髮和眼睛還是被你們的人看到了。”
“僅僅是為了這個?”
“是的。”
“呵呵,你可真是有趣。”蓮撐著腦袋,看著周烈為自己裹上繃帶,她很難想象這個軀體蒼白,好似久病纏身的少年在不久前從一個魔導師和他的學徒手裡逃出來。
“我一直覺得不計報酬的提供幫助,背後必然有鬼。”
“讓你們幫我隱藏我的身份,這難道不算報酬麼?”
蓮搖搖頭“太輕微了,比不上你現在身上的傷勢,而且我們首領本來就沒有打算將你說出去。”
“但是你們這些知情人當中,總歸有人想法不一樣吧,當時我見到的那對夫妻,也存在著說出去的可能。”周烈說道“但是像這樣有了交易約束,我就能確保我的安全,這點傷,在我看來是值得的。”
“真是個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