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聲方罷,忽然聽見走廊外一陣喧鬧之聲,像是有人在屋外打架呼喝。夏公子面色一沉,衝著門口的隨從喝問:“外面發生何事了?怎麼這麼吵?把他們統統轟走!”
吳公子連忙笑著攔阻道:“不必了不必了,咱們吃咱麼的,讓外面鬧去,想必是有人吃酒吃醉了,不必理會!”
門口的隨從見主人繼續喝酒沒有發話,也都繼續原地站著候命。
這王化之下,尤其是這家芙蓉酒肆更是達官顯貴常來常往的地方,敢在這裡大聲喧鬧的,必定是大有來頭的人,所以吳公子才會這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免得下人出去後把人給得罪了,那可就吃罪不起了。夏公子也深知此理,既然吳公子給了臺階下,便也不想去理會了,於是繼續吃酒。
可就是這樣,外面偏偏鬧得越來越大聲,夏公子再也忍不住,騰地站起身,衝門口的兩個隨從喝道:“你們出去看看外面出什麼事了!”
兩名隨從出去後,吳公子趕緊招呼李公子坐下來繼續飲酒,身邊的幾位女子也被這陣勢嚇得面色鐵青。
不一會兒,其中一名隨從捂著臉跑進房間來,可憐巴巴的告道:“大少爺可不好了,李公子在走廊外被人打了。”然後指著自己淤青的左臉道,“就連小的也被打了……”
夏公子一拳狠狠砸在桌上,屏風後的樂聲隨之停止,接著夏公子站起身罵道:“他孃的,誰膽子這麼大,連我的人都敢動!走……”說罷怒氣衝衝地領著四五個隨從就往走廊外奔去,李公子也領著一個小廝緊隨其後。
此時門口的那條走廊外,但見不遠處四五個僕役打扮的人正在圍毆李公子和他的小廝,夏公子再一看還有一個是自己的隨從,也遭到他們的毒手,忍不住火冒三丈,指著前面那一群人罵道:“哪裡來的潑皮雜貨,還不住手。”
幾個僕役果然停了手,抬頭看了夏公子一眼,見他穿著體面,想必也是個豪門富戶,也怕自己失手打錯了人,一時間沒了主意,轉頭又看向另外一面的那個人,夏公子也順著他們的眼神看去,走廊對面站一個後生,頤指氣使的模樣,看年紀也不過二十出頭,身上綾羅綢緞,腰懸佩玉,讓人感覺那身衣裳應該價值不菲,想來應該也是個有錢人家的紈絝子弟。夏公子也不想膽怯,咳了兩聲,緊逼兩步之後,指著那人喝道:“是你打了我的人麼?”
李公子三人此時已經被打得鼻青臉腫,看見夏公子來就像是見了救星一般,三人連滾帶爬地來到夏公子跟前。李公子憤憤地指著那人道:“對對!就是他下的命令,我不過是路過他們的房前,不小心碰到了他,青天白日的竟然就遭到他這番毒打。”
那人毫不示弱,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樣,“沒錯,是小爺我打的,但是你的人也忒不長眼了,小爺我不過是替你管教管教!”
夏公子見他這般潑皮無理,怒道:“你是誰?是誰借給你膽,敢在這裡撒野!”
那人的幾個僕役也已經站在他的身後,馬上神氣的回答道:“說出我們少爺的名頭,就怕嚇到你們!”
夏公子冷冷一笑,道:“在這京城中,除非皇上,還沒有誰敢說能讓我嚇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