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屬於商人的黃金年代,抓住時代機遇的人,便是去賣服裝,擺地攤,都能迅速積累起鉅額的財富。
這是一個屬於資本積累的黃金年代,因為國家經濟基礎差,國外資本還沒有對中國的資本市場表現出任何興趣,只要有錢,不管投出去做任何生意,都能夠在一年的時間裡以十倍的回報回本。
想著後世人們對於這個時代的總結,許天宇越想越激動,可是一時之間,卻又偏偏想不出自己到底能幹什麼,再加上佔察業報經,三天才能夠使用一次,許天宇一時之間,反倒是沒了頭緒。
他並不是那種喜歡鑽死牛角尖的人,既然想不出到底要做什麼生意,乾脆就什麼也都不想,眼看時間已經不早,乾脆把自家缸裡的綠豆麵取出來,順帶著從雞窩裡摸了兩個新下的雞蛋,攤了一個綠豆煎餅當做午飯。
午後的時光實在是有些無聊,許天宇乾脆把自己以前上學時的課本找出來,重新複習了起來。
與前世未來的十幾年相比,這個年代課本上的內容明顯要簡單的多,或許是各種行業都做過的關係,而那個時候,已經到了知識大爆炸的年代,各種只能在課本中學到的知識,在手機和電腦上已經隨處可見,就連許天宇,也在不知不覺間受到了感染,腦海裡對於一些科學知識有著一些模糊的印象,原本需要花費很多時間才能看懂的課本,看得居然毫不費力。
許天宇還是有些不敢掉以輕心,乾脆把自己上學時的習題集找出來,按照課本上的知識做起了題,時間不知不覺間,已經到了下午四點多。
許天宇伸著懶腰站了起來,雖然有些題目有些繞彎,但是,透過習題集後面答案進行逆推的話,還是很容易就能找到解答的辦法,這一下午,可以說學習的進展相當順利。
眼見時間已經不早,許天宇知道,現在該是晚飯的時間了,因為才剛掙了錢的緣故,許天宇決定改善一下自己的伙食,索性走出家門,徑自朝著鎮上小市場的方向走了過去。
才剛來到市場口,他就看到一群人圍成了大圈,圍的裡三層外三層的,一個個伸著脖子往圈內看,圈內還在不斷傳出吵嚷聲。
許天宇停下腳步,就算用腳趾頭想,他也知道里面鐵定是出了事,連忙擠開人群,直接來到了圈子最裡層。
圈子的最中間,停著一輛巨力農用車,車燈被人用石頭砸了個稀爛,一名看上去像是車主的中年人,正橫眉冷目的對一名四十多歲,身後帶著一個四五歲小孩子的中年婦女叫嚷著,小孩子躲在母親身後,哭的像個淚人。
許天宇很快看明白了眼前的情況,看這架勢,鐵定是那孩子淘氣,用石頭砸壞了那人的農用車車燈,而那中年人,眼見得了勢,索性不依不饒的對著那對母子叫喊了起來。
許天宇的目光集中在了那中年人的身上,他已經認出了那傢伙的身份。
這個人的名字叫做李有志,也是紡織廠的工人,靠著給牛金生那傢伙溜鬚拍馬,他當上了班組長,手裡有些小權力,平日裡就靠敲詐班上的那些女工過日子,大家對他的怨氣很大。
這傢伙也算是有點眼光,眼見現在已經開始了市場經濟時代,乾脆就借錢買了一輛農用車,去縣裡的貨棧批發些菜品來市場上賣,因為他上的是白班,加上又是牛金生的親信,便是早退來市場上賣菜也都沒人敢管,小生意做的也是風生水起。
雖然掙了點小錢,可是,這貨卻典型是那種心思刻薄的主,靠著身後的牛金生撐腰,從來都以欺負人為樂,如今這中年婦女居然犯到他的手裡,恐怕就算是不死,也得要被扒掉一層皮。
面對氣勢洶洶的中年人,那婦女簡直快要哭成了淚人:
“他三叔,這都是我家小孩子的錯,可是,他這麼小,還不懂事,而我也是寡婦失業的,雖然她大姐已經在紡織廠那邊上了班,每個月都能掙三十多塊錢,可是要養活家裡四口人呢,我們實在是賠不起啊。”
儘管那婦女哭的傷心,李有志卻絲毫不為所動,反而更加義正辭嚴的挺直了胸脯:
“你這紅口白牙的一說,隨便道個歉,難道就能這麼算了?你知不知道,我這車才剛買了三個月,就連車款,都是我求爺爺告奶奶才借到的,足足花了一千三呢,光是這燈,沒個百八十的都買不來。”
眼見他叫喊的兇,平日裡跟隨在他身後的幾名棉紡廠的工人,也都隨著他敲起了邊鼓,不斷向那對母子叫喊道:
“就是啊,我們李哥這車可是貴著呢,你要是不賠他的車燈,我們打死也都不讓你走。”
在自己手下那群人的叫囂聲中,李有志更加得意,突然之間,他的目光看到了正在人群前面的許天宇,立刻轉著眼睛開始盤算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