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塵認真聽著。
龍若頓了頓，見方塵這般模樣，不由得輕輕頷首：
“我越是生氣，便越是找他麻煩，有時候會把他看過一半的古籍藏起來，有時候會趁他打坐靜修時，故意上門找他爭吵。
可不管我怎麼做……他始終都不會生氣，我懷疑他是不是從來就沒有生過氣。
直到有一天，他突然紅著眼來找我，說要出一趟遠門，短則三五年，長則八九年便可回來。”
“我覺得不對勁，便悄悄跟了上去，只是跟了一半跟丟了，等我找到他的時候，他已經只剩下了半條命。”
龍若笑了笑，“他躺在一片屍山血海之中，附近有的是斬靈司修士的屍首，有的是靈神教修士的屍首。
我來的時候，他正在變著花樣不斷咒罵早已死去的靈神教修士，我從來沒看見過他這種樣子，以前他被我戲弄的時候，甚至屁都憋不出一聲。”
“等他看見我以後，一下子就愣住了，又變回當初那般模樣，只是笑著告訴我說，剛剛他宰了兩名渡劫。
原來他修為很高，早已是渡劫期修士。
我問他，你修為這麼高，為什麼一直藏著掖著，只要龍家人知道他有這份修為，又怎敢輕視他？
甚至連我在戲弄他的時候，他都裝作不知道。”
“他怎麼說。”
“他說他樂意。”
龍若笑道。
方塵看了她一眼，龍若雖然在笑，可淚珠卻止不住的滑落。
“我以為我根本不愛他，直到他嚥氣後，我才感覺我的心好疼。”
龍若輕輕搖頭：“他真的很傻，我又怎麼值得他這般隱忍。”
“你覺得不值，他覺得值，不就行了。”
方塵淡淡道：“哪有那麼多權衡，又不是一筆買賣。說吧，你要我幫你什麼。”
“後來，有一名書生找上我，問我願不願意加入斬靈司。”
龍若看了方塵一眼：“我想了想，就答應了，我的目的和你們不同，我只是單純的……想要替他多殺幾個靈神教修士而已。
前不久，書生又找上我，說你這個人擅長走陰，也值得信任，只要我能幫你找到你的女人，你就能幫我找到我的男人。”
“那名書生可是司主？”
方塵目光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