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沒見過李刺史這麼風趣的人物了,哪有自稱‘國朝棟樑’的?要不要臉皮了?”
李欽載正色道:“‘國朝棟樑’不是下官的,是陛下封賞的聖旨上的,下官不過是原話複述而已。”
韓國夫人愈發笑不可遏,兩人站在門口聊了半天,韓國夫人這才驚覺慢待,急忙將他請進府裡。
故宅不大,是一座三進的院子,院子和前堂都顯得比較小,遠不如長安的英國公府。
這座故宅能夠一直保留並且還能住人,或許是武后的一種標榜,標榜自己像長孫皇后一樣母儀天下的同時,也能節儉持家。
畢竟皇后的故宅這般破落,看在有心人的眼裡,武后的政治形象便立穩了。
地位越高貴,越要示外人以窮魄,真正的聰明人是不會將奢華的生活表現給外人看的。
故宅前堂內處處透著破舊,廊柱掉了許多漆,就連堂內的木地板也被磨得片片斑駁。
李欽載跨步走入前堂,剛進去便愣住了。
堂內還坐著一位女子,穿著素淡的宮裝,眉目如畫粉雕玉琢,大約十五六歲的年紀,正垂瞼低頭,一雙白淨的素手擺弄著案上的一張古琴。
聽到有人走進堂內,女子抬眸望去,兩人的目光瞬間相遇。
身後的韓國夫人咯咯笑道:“今日來客皆是高朋,我家的破宅子可是很久沒來過如此貴客了。”
“李刺史,這位是金鄉縣主,她的父親是滕王。”
李欽載一驚。
滕王李元嬰,是高祖李淵的兒子,年紀不大,輩分卻不小。
當年李世民發起玄武門之變,李淵被迫禪位,被李世民半軟禁在大明宮。
成為太上皇的李淵從此過上了所有男人夢想中的日子。
每日歌照唱,舞照跳,美酒美人舉不勝數,各種傾城絕色的佳人想怎麼睡就怎麼睡。
為了安撫李淵,不讓他對朝政再次感興趣,李世民也是頗費了一番心思,玄武門之變後不知蒐羅了多少絕色佳人塞到李淵的身邊。
滕王李元嬰便是這麼被生出來的,句不好聽的,他是李淵困頓枯燥之時的產物。
論起輩分,李元嬰是李世民同父異母的弟弟,而眼前這位金鄉縣主,便理所當然地成了當今天子李治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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