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森苦笑道:“道士作法估摸不大可能,人家倭國猢猻比較信佛……但是行刺李縣伯,倒是很有可能。下官奉旨來此,便是請李縣伯萬分小心,建議最好從國公府裡多調派一些部曲來此保護您。”
李欽載擺手,道:“別的先不,我就問一件事。陛下開春時便下旨盡逐遣唐使,為何這些猢猻還留在大唐沒走?你們百騎司幹啥吃的?”
宋森叫苦道:“李縣伯可冤死下官了,百騎司可不管逐遣唐使之事,那是鴻臚寺該乾的,我們只是探聽訊息的,李縣伯可莫牽扯咱們……”
“我不管我不管我不管,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反正就是你們百騎司的錯!”
宋森驚愕地看著撒潑耍賴的李欽載,半晌,吃吃地道:“李縣伯,能講點道理嗎?下官沒法跟您聊下去了……”
李欽載恢復了正常,道:“既然有人行刺我,你們百騎司必須保護我,事情是你們打聽到的,保護我的事便該由你們負責。”
宋森嘆息道:“李縣伯,百騎司沒您想象的那麼玄乎,我們真的只是一群打探訊息的人,若要保護您,實在調派不出人手……”
“而且百騎司大部分人的武力怕是連您家部曲的一半都不到,把您的安危交給百騎司,您自己放心嗎?”
李欽載驚訝道:“百騎司這麼弱?”
宋森有點生氣,但又不敢生氣,敢怒不敢言,道:“不是弱,是職司不同,下官再重複一次,我們只是打探訊息的人,不管動手廝殺的事……”
頓了頓,宋森又道:“開春後陛下下旨,盡逐遣唐使,但李縣伯可知此事多麼困難,從貞觀年開始,遣唐使一批又一批來大唐,如今留在大唐的遣唐使之數,至少已有萬人之餘,這些人是不可能一朝一夕之間便能把他們趕出大唐的。”
“鴻臚寺從開春便分批次將遣唐使送回倭國,其中動用了登州和泉州的水師戰艦和漁船,可許多遣唐使並不配合,他們死活賴在長安不走,更多則是隱沒於鄉野不知所蹤,鴻臚寺已經盡力了。”
李欽載不滿道:“所以,你特意來我家莊子就是為了把這個訊息告訴我,然後百騎司什麼都不管了?”
宋森急忙道:“非也,下官回到長安後會安排更多的人手打探和監視長安的遣唐使,隨時向李縣伯通報訊息,若能查到主謀之賊人,下官也會告之金吾衛將其拿獲,一舉剿之。”
“不過李縣伯在莊子裡還請小心,最好多調派人手保護您和親眷,您可是陛下尤為看重的棟樑英才,萬不可有失。”
“陛下還了,會從宮闈中調撥一些禁衛高手來莊子,保護您和弟子們的安全,畢竟陛下如此看重您,而且您的弟子們也都是皇子和權貴子弟,絕不可使您和弟子立於危牆之下。”
李欽載點頭,表示明白。
他可不會像那些有主角光環的人一樣,聽到有人要殺他不驚反喜,各種高冷酷炫讓敵人殺到面前才以一派宗師的姿態出手。
李欽載的戰力負五渣,也沒有直面殺手的心情。
若自身沒有實力,殺手的刀指到鼻子前還不慌不忙,那不是宗師,那是蠢貨。
“辛苦宋掌事了,回去還請轉告陛下,一定要多派些高手過來,最好連我上茅房都把我團團圍住,我是國家棟梁,大唐若失去我,損失太大了。”李欽載神情凝重地道。
宋森張了張嘴,想附和幾句,可李欽載這番話實在太自信了,搞得他都不知該什麼,總覺得無論什麼都會助長他這種狂妄的氣焰。
“下官,呃……下官盡力護李縣伯周全。”宋森訥訥道。
李欽載正色道:“盡力還遠遠不夠,宋掌事不介意的話,不如當面給我立個軍令狀吧,若我有個三長兩短,宋掌事你必提頭來見,或是發個毒誓,沒護住我的周全必遭九雷轟頂什麼的,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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