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欽載不介意虛度年華,但他並不想把年華虛度在這上面,小孩子過家家般的感覺。
家裡悶頭睡個午覺都比這個有意義多了。
看高歧的眼神,這貨大概已長了記性,以後輕易不敢招惹自己。
紈絝子弟雖然混賬,但他們至少懂得權衡利弊,記恨自然還是記恨的,報復自然更想報復。
只不過他們權衡利弊後,發現報復的代價遠比他們想象的更大時,再大的仇恨都會選擇暫時偃旗息鼓。
這就夠了,維持表面的平靜就好,李欽載不指望消除高歧的仇恨。藏在心裡悄悄的恨,不要打擾我就行。
…………
心滿意足地離開高家,李欽載回到自己府上。
已是掌燈時分,李欽載坐在院子裡用完晚膳,然後,開始發呆……
人生最幸福的煩惱就是,當不愁生計且吃飽喝足後,腦海裡冒出唯一的念頭是:明天干點啥呢?
這種人不多,前世或許也有,比如家有十棟樓的包租公。
央媽的話筒懟臉上,問他你幸福嗎?這種人回答得最理直氣壯,笑容也最幸福。
不謙虛的說,李欽載也終於昇華到這個境界了。
發呆沒多久,有人站在李欽載身後,重重朝他肩膀一拍。
“景初兄,你啥時候回來的?”
李欽載渾身一激靈,三魂七魄被嚇得再次離開身體,依稀可見漫天亂飄……
見李欽載久不出聲,薛訥費解地繞到他面前,見李欽載呆滯的模樣,薛訥驚了:“景初兄,你咋了麼?”
搖晃了他幾下,李欽載費力地抬手,虛弱地道:“快,請道士來,給我開壇作法……”
“作啥法?”
“讓我魂魄歸位的法。”
“啊?”
“若作法失敗,記得轉告我父母,我臨終前指定了薛家犬子給我殉葬,葬在牲畜坑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