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欽載仍努力伸展手臂,夠不著茶几沒關係,繼續夠。
躺在躺椅上,李欽載身子沒動彈,手臂卻無限伸長,伸長,與茶几的距離仍然未變,可李欽載還未放棄,一直伸著手,彷彿在等著手臂能夠突然發育變長……
吃奶的力氣都用上了,李欽載就是死活不願動一下身子。
這種感受,懶過的人都懂。
就在李欽載的手臂與茶几較勁時,老爹李思文像鬼一樣悄無聲息地站在了他的身後。
李思文一臉嫌惡,目光冰冷地看著這個不爭氣的孽畜拼命夠茶几,那笨拙又努力的樣子,像給兒子買橘子手刨腳蹬爬欄杆的父親……
越看越生氣,一個人怎能懶到這種地步?你動彈一下身子會死嗎?
有的兒子生出來像叉燒,李欽載就厲害了,他生出來像個打火機,無論何時何地,無論在做什麼,都能成功點燃李思文的滿腔怒火。
良久,李思文看不下去了,這逆子到底要夠多久?
孽畜夠著茶几日,家祭無忘告乃翁……
“孽畜,你夠了!”李思文暴喝。
李欽載嚇得渾身一激靈,差點一命歸西。
臉色蒼白地站起來時,仍能感受到自己的三魂六魄還未歸位。
特麼的,背後嚇人,想白髮人送黑髮人嗎?
“爹,孩兒做啥了?”李欽載一臉茫然。
這次是真不知道自己犯了啥錯,沒招誰沒惹誰的在院子裡曬太陽,這也不行?
李思文冷冷道:“你沒做啥,但老夫見你這無所事事的浪蕩樣子就來氣,咋?”
說到這個,李欽載未免有些不服了,抗聲道:“孩兒怎會無所事事?孩兒弄出了神臂弓和馬蹄鐵,被天子封了果……嗯?果啥校尉來著?反正封了個姓果的官兒,很厲害的。”
李思文愈發怒不可遏:“你還敢頂嘴?”
李欽載不說話了。
他突然明白了一個真理,其實爹這種生物跟女人一樣,跟這兩類人吵架都非常的不理智。
因為決定輸贏的因素不在道理上,而在別的方面,比如威嚴,以及愛不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