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是去尋找食物了?”
十一先生常在小川暈厥之後尋找食物,但是無一例外的總會在小川清醒之前準備好一切,從來不會有意外,他這個人,嚴苛的便如同一部上了發條的機器。
難道是外出遇到了什麼意外?
可是以他的實力除非是遇到厥靈境強者或者入魔的異獸才會抵敵不過吧?這麼一片小林子裡能出來個媲美升靈境強者的獸類已經是天大新聞了,怎麼可能會有如此強者?
正在思慮之間,他突然覺得自己胸口有些不適,低頭看去,發現似乎是被塞了一團什麼白花花的事物。
於是他隨手扯了出來,藉著微弱的斑駁月光,小川發現上面有字:
“有事先行。涵虛太清功需勤加練習,勿為雙目矇蔽,以身體感受外界。待我事了即返。”
原來十一先生已經先行離去……當面說一句拜拜能死啊,非要打昏了我再走,搞得這麼神神秘秘。
不過這字也是夠醜的,跟我寫的有的一拼……不滿於虐了自己這麼多天之後不辭而別,小川碎碎唸的拿著那封寫的歪歪扭扭的書信嘟囔起來。
半晌之後,小川終於靜靜坐了下來。自己昏厥之前,應該當時成功了吧?他仔細回憶著先前的場景。
應當不錯,只不過是自己大喜之下忽略了他的第二拳方才被打昏過去。想必十一先生也是見到自己學有所成才放心離去……
想到此處小川不由得有些驕傲起來,小爺的天賦可不是嘴上說說這麼簡單啊!
“咕咕咕……”
然而沒等他得意太久,他那久未進食的肚子向他發出了強烈抗議。
先前這時候十一先生早就準備好了食物等他起來吃了,可是今天他人已不在,自己又偏偏昏迷的格外久,因此肚子直接不爭氣的叫了起來。
小川無奈的環顧四周,這才意識到,之前去南楚之時有他的小師兄為他準備口糧,此次一路走來又有十一先生為他打獵做飯,似乎自己出來過得都是這種飯來張口的舒服日子。
但是眼下卻也只能自己動手了。
他再次休息了片刻,而後步履蹣跚的爬起來,有些艱難的向著那林子深處踱去。
他忽而想起十一先生留下的那一席白布,“涵虛太清功需勤加練習,勿為雙目矇蔽”。小川口中唸唸有詞,既然如此,那今後的日子不若便閉目而過罷。
他覺得自己下了一個比較艱難的決定,原地閉上了眼睛。
而後他似乎覺得又不太妥當,以自己如此隨性的風格,不定哪天就把規矩破了。於是他掏出那塊白布,仔細疊成長條狀,然後將自己的雙眼蒙上。
再次恢復到一片漆黑的狀態,小川卻不再像之前那樣不安了,既然知曉了發生的事情並有了下一步計劃,除了肚子依舊在那裡持續抗議之外,小川覺得一切都十分的靜謐。
他放出自己的神識,將所有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身體的感覺之上,第一次嘗試閉著眼睛在茂密的叢林之中穿行。
臉龐被有些乾硬的事物劃過,小川知道那是樹木的枝葉;腳下被硌的有些生疼,小川明白那是凹凸不平的碎石;耳畔忽而響起一陣尖銳的風聲,小川判斷那是一隻被自己驚起而迅速遠去的飛鳥;然而正當他有了信心準備昂首闊步前進之時,卻猛然間踢到突起的石塊,腳下一滯,措不及放的摔了一個狗吃屎。小川抹了一把鼻血,大罵起來,“他姥姥的,這是人乾的事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