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特別不願意承認,但事實就是我真的很貪戀他給的這些溫柔,即使明知他根本另有所圖,可我就是那麼不爭氣!
我低著頭無奈的苦笑,被路旭東一路牽著回到家。
開門進屋,換好鞋就看到客廳牆上的婚紗照,我呆呆地看了幾眼。
身後有熱源貼了上來,路旭東從後面環住我,動作輕柔聲音也輕柔:“下次出門,知會我一聲好不好?”
我還是不大習慣他這麼低聲下氣的討好語氣,心裡又是悲哀又是鄙夷,忍了好久才徐徐吐出來一句:“還如我們籤個協議,你告訴我你希望我做做,我儘量配合,我沒有其他要求,只要你真的能在三年後還我自由!”
身後的路旭東僵了僵,半晌才有些隱忍地低吼了一句:“狄瑟瑟!”
真的是很受傷的語氣,大概覺得他都低眉順眼到了這種地步,我卻沒有被他迷倒,太傷他的自尊心。
我掙開他環在我腰上的手,轉身跟他面對面,“我認真想過了,三年換你的二十萬,確實很划算,我還要謝謝你這麼看得起我,所以,立個協議吧,對你對我都好……”
“你能不能不要這樣!”路旭東打斷我的話,有些氣急敗壞,“我都說了,那些都是氣話,你就當我氣糊塗了一時混賬……瑟瑟,你昨天說了不生我氣的……”
他又換上哀求的語氣:“原諒我一次好不好?”
“我沒有生氣!”我退後兩步,避開他再次試圖要抱我的手,努力攢出笑臉看著他,“路……先生……”
許久沒有這樣喊過他了,我微微有點不適應。
還記得幾個月前,我跟路旭東剛從民政局領完結婚證出來,我拿著小本本萬分侷促,他倒是特別泰然自若,還說要帶我去吃飯再送我回家。
我那會兒跟他還陌生得很,緊張得說話都有點結巴,張口就是:“不用了路先生,我媽說家裡煮了飯……”
他當時就似笑非笑地看著我,聲音溫潤地說:“還叫我路先生?”
後來我就再也沒有叫過他路先生,偶爾在家人面前喊他旭東,更多的時候都是一聲“喂”。
可是在我芳心暗許的時候,就算只是一聲“喂”,也飽含我滿心的期許和守望。
可惜我守望錯了物件!
回憶湧上來,心裡難免又是一陣酸澀。
實在討厭自己這副動不動就想哭的樣子,以前的狄瑟瑟再懦弱,可至少也不是個愛哭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