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動了動有些酸脹的手臂,正想抬手去抹一把額頭上的汗,才驚覺自己右手上插著針管。↙八↙八↙讀↙書,.※.o◇
難怪剛才一直覺得好像哪裡有點疼。
視線往上一瞟,直到落在床頭旁邊的醫用輸液支架上,這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自己在掛水。
腦袋當機了片刻,我這是還在做夢?
抬起左手捏了捏臉,好像是不怎麼痛,又順便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然後又疲憊的閉上眼。
為什麼,連做個夢都這麼累這麼頹廢?
房間裡一片靜謐,靜得彷彿能聽到藥水滴落到管子裡的聲音。
我閉著眼睛,意識卻逐漸清晰,隱約有腳步聲走到床邊,我才剛睜開眼,對上路旭東深邃眼眸的同時,額頭上也落下一個溫熱的掌心。
不是在做夢?我有些遲疑地看著他。
他很快就把收了回去,臉上的表情有些淡漠,鄭重其事地告知我:“你發燒了,又昏睡還醒,我找了醫生來家裡!”
我當然知道我發燒了,爬到床上睡覺前我就知道要糟,往常我身體挺好的,一年頂多感冒兩次,通常都是直接抱著被子矇頭大睡一覺,出出汗就好了。
但他現在是怎樣?居然特意找醫生來家裡,還連藥水都給我掛上了,是習慣性像從前一樣演恩愛夫妻的戲,還是可憐我?
彷彿看穿我的想法,路旭東扯著嘴唇笑了笑,“你放心,我知道你不想博同情,我只不過盡我的義務!”
是和往日一樣溫文爾雅的表情和語氣,只是略帶了一絲冷硬。
“謝謝!”我實在沒力氣再跟他起衝突,也沒底氣再跟他犟,不想再自討苦吃,何況我確實受了他的照料。
道完謝,見他仍然長身玉立地站在床邊,不由得又有氣無力的瞪著他:“你還有事?”
路旭東沒有說話,倒是抬起下巴朝床頭那邊揚了揚,我疑惑地轉過去看了看,這才發現原來藥水快完了。
他要幫我換藥水?他會嗎?
眼睛下意識在房間的各個桌椅櫃檯上掃了一遍,並沒有看到其他類似藥水的物體,倒是掛著藥瓶的支架下方的床頭櫃上放著小巧的急救箱。
那是家裡一貫備著的,裡面也就是放些日常能用到的醫藥用品,譬如紗布、創可貼、酒精、體溫計之類的東西,平時都收在客廳裡的櫃子裡。
我突然反應過來,又扭頭瞠目結舌地看向路旭東。
彷彿要印證我的想法似的,路旭東伸手關掉了已經滴完藥液的輸液軟管,又俯身從急救箱裡拿出消毒棉,對準裝酒精的瓶子口放好,斜了斜瓶身,然後才蹲到床邊,小心翼翼撕碎掉我右手上的膠布,把蘸了酒精的消毒棉往我手背上按去的同時輕巧地撥出了輸液針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