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說知道路旭東想過要離婚這事,我應該高興的。因為如果執意離婚的人是他,再告訴我媽他是個同/性/戀,我媽大概也不會再說什麼。
但我還是因為他那副認真的樣子生了氣。
我覺得自己特矛盾,既希望他還我自由,又貪戀他對我的好;既害怕自己掰不直他,反而被他當成傳宗接代的工具,又極度渴望自己能夠消彌他對異性的排斥。
我在這種矛盾裡不知不覺地開啟了“沉默是金”模式,對著天亮後詢問我要不要多睡會的路旭東緘默不語。
路旭東這次顯然已經頗有經驗心得,同我說了兩句話沒得到回應,只神色淡淡看著我,挑起嘴角含蓄深遠地笑了笑,然後就把我扔給了一早就過來正在準備早餐的阿姨。
他撒手不管,我更加煩躁起來。說好的對我負責任呢?
想到他昨晚那麼認真的說離婚,我心裡又酸酸的,真是百轉千回的很。
吃過早飯,阿姨照舊陪我去醫院換藥,醫生幫我檢查了一下傷口的癒合程度,提議我可以試試不再包紮,自己每天在家再塗塗藥就行了。
想到自己總算可以不用每天跑醫院,我鬱悶的心情總算稍稍好了一些,主動給路旭東發了條資訊,告知他醫生的話。
他很快回覆資訊過來,簡單到看不出情緒的兩個字:“收到!”
我好不容易有點舒緩的小心肝,頓時又堵上了!
悶悶的回家,阿姨去給我熬粥,我窩在沙發上對著電視生悶氣。
越回想路旭東的態度就越生氣,自顧自的氣了一會,放在旁邊的手機就響了。我還以為是路旭東打過來的,一陣竊喜,拿過手機才發現螢幕上顯示的是一個本地的陌生號碼。
我聳拉著腦袋沒精打彩隨手摁了接聽,餵了兩聲,那邊都沒有回應。
我莫名想起公公那天打來的電話,心頭一顫,但隨即想到我後來已經把公公的號碼存起來了,所以這肯定不是公公。
正想著,手機那邊終於有個稍顯遲疑的聲音響起:“瑟瑟?”
“怎麼是你!”我被那個熟悉的聲音驚得從沙發上彈跳起來,已經拆了紗布的腳落到地板上,疼痛立刻排山倒海撲面而來。
我痛得直抽冷氣,跌坐回沙發裡,哪裡還有心情聽連晉成說什麼,對著從廚房衝出來詢問我“怎麼了”的阿姨擺擺手,咬牙切齒的掐了電話。
手機很快響起簡訊提示音。
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連晉成。
和他談戀愛那會,只要我耍性子不接他電話,他就會不間斷的給我發簡訊,資訊如果還是沒回復,他就會電話簡訊輪番轟炸,直到我投降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