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晚上九點休息個頭啊,我覺得路旭東簡直緊張過頭了,好心提醒他我明天要考試,晚上得溫習一下免得明天發揮失常。▲≥八▲≥八▲≥讀▲≥書,.√.≧o
結果他想也不想就說不考了。
我頓時就怒了啊,抗議道:“我都上了這麼久的課,最近也一直很辛苦地在複習,怎麼可以不去考試?”
路旭東壓根不理會我的抗議,還義正嚴辭地教訓我:“你也知道你最近辛苦,醫生都再三交代了你要好好休息,像這種考試反正又不是多重要,你等生完寶寶再重新報名不就好了?”
他那個不以為然的語氣一下子就讓我覺得很難受,什麼叫“這種考試反正不是多重要”,他當然覺得不重要,可對我來說意義重大啊!
我格外鬱悶地瞥了他一眼,沒有吭聲,起身把他扔到床頭櫃上的書又拿了回來,才剛要翻開,路旭東又一把把書搶了過去,神情不悅地問我:“你到底有沒有聽見我說的話?”
眼淚一下子就湧了出來,我咬著嘴唇恨恨地看著路旭東,滿心都是委屈:“現在是怎樣?要不要我像個布娃娃一樣,什麼思想都不要有,你讓我做什麼就做什麼?我不就是懷個孕嗎?難道非得讓我像坐牢一樣?”
路旭東沒有料到我會哭,一時有些手足無措,趕緊坐下來抱住我,語無倫次地哄道:“我也是擔心你累著……好了好了,你想看書就看行了吧?別哭了……我道歉行不行……瑟瑟……老婆大人……”
他深吸了一口氣,最後又無可奈何地說:“你再這麼哭下去,眼睛哭腫了,明天會不會看不清試卷上的字?”
我這才抹了抹臉,從他懷裡抬起頭來,有些不確定地問:“你肯讓我去考試了?”
“不肯能行嗎?”路旭東無奈地看著我,又嘆了口氣,伸手幫我抹去眼角又溢位來的淚水:“好了,真的不能再哭了,醫生讓你要保持好心情的,你忘了?”
我咬了咬嘴唇,又覺得自己剛才挺矯情的,可是想到自己已經要失去工作了,這會兒為考試的事矯情一下又有什麼關係呢,心裡又舒服了點。
週日如願以償地去考了試,路旭東全程都是緊張兮兮的樣子,好不容易下午考完試,油門一踩就給我送回了家。
我其實心裡蠻惆悵的,想到自己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可能都要被囚禁在那張兩米二的大床上,我就突然覺得懷孕其實是件特別憂傷的事。
甚至在我那麼用功地考完試之後,路旭東壓根不關心我考得怎麼樣,只著急我的身體有沒有哪裡不舒服的時候,我莫名就覺得自己好像真的只是個生娃的工具。
為此,我的情緒直線下降,回家之後就不想搭理路旭東了。
結果路旭東看我悶悶不樂的,居然問我:“是不是考試的時候不順利?”
見我不吭聲,還特自以為是地溫柔安慰我:“沒事,反正重在參與,你目前最要緊的是保持好心情,照顧好自己和肚子裡的小寶貝,其他的都是浮雲,乖乖的啊!”
不會安慰人就不能閉嘴嗎?這個樣子,我是要怎麼保持好心情啊?!
週一一大早,婆婆就帶著個姓李的阿姨過來家裡了,說是怕路旭東去上班了,我一人在家沒有人照應,她在醫院就趕緊讓人幫忙找的阿姨,這不,早上就直接從醫院溜出來了。
我實在挺無語的,對於被路旭東和他娘當成重點保護動物的這件事,隱約就有點抗拒。
可我又實在不好說什麼,因為我自己也矛盾,知道他們會這麼緊張,完全是因為擔心,畢竟檢查結果也確實不是太好。
婆婆只待了一會就走了,說得回醫院辦出院手續,也得去陪路嫚兮,過兩天也能把她接出院了。臨走前她千叮嚀萬囑咐的,後來李阿姨送她出門時又耽誤了好一會兒才回來。
我打電話跟公司請了長假,就這麼正式開始了保胎的日子:除了上洗手間,每天活動的地兒就是床,手機不讓多玩,電視不給久看,連書都不讓多翻。
只躺了一天我就覺得自己快瘋了,偏偏路旭東晚上又加班到很晚才回來,我覺得不用一個月,恐怕一個星期我就能得抑鬱症!
這麼煎熬地過了兩天,週三上午,我趁著李阿姨出門買菜的功夫在客廳裡轉了轉,又順便從抽屜裡偷了兩包零食藏到床上去,天天被逼著吃這個喝那個,我反倒嘴饞起以前不是太喜歡的小零食。
趕在李阿姨回來前回到床上躺好,正暗自為自己的機智高興的時候,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卻響了起來。
我以為是婆婆給我打電話呢,結果拿過手機一看,我就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