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聽清,你要做誰的新娘子?”夜凌寒故意問道。
我一陣羞愧,伸出手去揍他,“你這就是存心的!”
“哈哈!”夜凌寒一邊笑一邊躲,並伺機將我兩手緊緊抓牢,他控制住惱羞成怒的我,眼神牢牢的鎖住我的目光。
“今生,你只能是我一個人的妻。”
我看著他,笑著笑著,就哭了……
長安城北的城牆之上。
我站在皇上和皇后娘娘的身後,看著城牆下一身錦衣戎裝的夜凌寒,高跨在白馬之上,意氣風發。
上一次,我來這城牆之上,是送騎銘他們回北漠,夜凌寒帶我在城內玩了一天,驅散了我離別的愁雲。在這次,我站在城牆之上,送別夜凌寒,這隻有他才可以排遣的傷痛和寂寞,只能化作深深的思念和期許,等待著他的回來。
為報行人休盡折,半為相送,半迎歸。
我站在城牆上,笑著,用盡全力的對他笑,因為我不知道他這一去,迎來的將會是什麼,我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等到他回來的那一天,等到我做他最美的新娘子的那一天。
所以我想讓他最後一眼,看見的是我的笑臉。
雄壯的誓師,我一句都沒聽進去,我只是看著那張我深愛著的容顏,不願意錯過任何一分一秒。
一聲令下,一隊人馬朝著北方疾馳而去,很快就隱沒在了遠處的叢林之中。
我的淚立刻就掉了下來,在他轉身離開的那一瞬間,大雨滂沱。
我站在城牆之上久久不願離去,看著遠處的山巒,愣愣的發呆。
皇后娘娘走到了我身邊,她的身後跟著菏澤公主,菏澤身後,跟著她的貼身侍女,手上還捧著一套新的盔甲。那是菏澤送給夜凌寒的,被他當場拒絕掉了。
“清漪,同我們回去吧,與我同坐一輛馬車可好?我有事情要找你談談。”皇后娘娘說道,她擺了擺手,菏澤便和她的丫鬟先離開了。
皇后娘娘的話,我怎麼能不聽呢?再說,現在我不回去,又能去哪裡呢?
她找我,無非就是因為剛才夜凌寒不給菏澤面子的事情,她對於夜凌寒和菏澤的事情依舊是不死心,想要找我談談,可是找我談有什麼用呢?只要夜凌寒能堅持著不鬆手,我便可以比他更決絕,這大好河山,這公主之位,這天之驕女,這一切,我都可以不要。
看著霧濛濛的遠山,我心裡默默的念著,願掛在夜凌寒脖子上的那個小哨子,那個最初我們遇見時的信物,能保佑他,一切平安。
我轉過身,隨著皇后娘娘走下了城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