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我的職責而已。”
“聽他們說,我的命還是姑娘及時救下來的?”
“我就只是那麼一提醒,你的命是七師傅救下的,要不是他醫術高明,你的可是內傷,哪能好的這麼快呀?”我跟他閒聊著。
“可是,姑娘為何知道他是犬戎族人?”旁邊的沉穩男子問道。
“對啊對啊!如果是看我們的衣服的話,我們的服飾也是北漠人正常的服飾啊,西市賣馬賣東西的那些北漠的人,穿的不都和我們一樣嗎?”騎瀮扯了扯自己的衣服給我看。
確實,他們的衣服也不過是長安城裡普通的異族人穿的服飾,從服飾可以看得出來他們是來自於北漠,卻是看不出來他們到底是來自於匈奴還是女真還是于闐,北疆的幫眾小國那麼多,光從衣服是看不出來端倪的。
“我不僅知道你是犬戎族人,還知道你是一半匈奴人一半犬戎人。”我對床上的病人說道。
“姑娘如何得知?”他們三個人異口同聲的問道。
我不由得被他的緊張逗笑了,於是全盤托出:“我爹爹是一位非常好的醫者,他告訴我犬戎族人和匈奴人成婚後,生出的小孩,會有很大的可能性心臟低於常人三公分,但是這腦袋,可是要比一般人聰明一點的。”
“當我看見受傷的你的時候,你是下肋骨碎裂刺入胸腔,正常的人也就是一般的骨折內傷,不會有什麼大的問題,胸部根本不會腫起來。而你當時已經奄奄一息,胸部高高腫起變青,這可不是說明你的碎骨壓迫到了內臟麼?而那個地方又與心臟最接近,我就那麼隨便一猜,結果卻言中了。”
聽了我的解釋,他們三個人頓時全都恍然大悟,連連點頭。
“居然還有這種說法?姑娘居然懂這麼多!可見令尊定是位奇人,他的醫術也是相當的高明吧?”病床上的男子問道。
我低頭收拾東西,淡淡的答道:“我爹很早之前,就已經過世了。”
這個回答似乎讓剛才其他兩人激動又好奇的情緒穩定了下來,但是年輕的那個卻依舊莽撞直接:“可是這麼厲害的你也會受傷啊?你的傷是怎麼回事啊?”
“誰說天下的大夫都不能生病啦?”我有些慍怒,反問道:“這麼久,我有盤問過他的傷是怎麼來的麼?我有問過你們是從哪裡來的什麼人麼?你幹嘛要管我?我只是一個小藥師而已。”
這一問讓那位衝動的話癆頓時啞口無言。他似乎還有點不甘心,我晃了晃手中的藥箱,暗示著你再多話我就用針扎你。
他立刻心領神會,用手捂住了嘴巴,直直的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這招對付這個小話癆,真的是再管用不過了!
“呆會會有夥計送湯藥上來,你們照顧他服下,兩個時辰後還有另一劑藥。我先去看別的病人了。”
“好的!我記下了!剛才騎瀮年少無知,出言冒犯了姑娘,還望姑娘見諒。”年長的那位不斷道謝,送我出了病房門。
回到自己的房間後,我看著臉上的傷疤,壞情緒又湧了上來,那是一場噩夢,我努力想要忘掉的噩夢,可是這噩夢卻以這樣一種方式在我的身上永遠留下了印記,提醒著我也提醒著別人過去的都不會完全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