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總是焦灼的。
整整半天的時間，沒有任何訊息，顧家撒出的人馬也沒打探到什麼情報，韓虞只能等。
越等就越是胡思亂想，怎麼也無法平復情緒。
當電話再次響起的時候，韓虞幾乎是跳起來的——不過這會兒管家就坐在旁邊，於情於理，也該是他來接這個電話。
相比之下，管家還比他要鎮定點，接起電話，只低低地喂了一聲，側耳傾聽。
“你又是誰？”
電話那頭的綁匪聽到接電話的又換了一個，語氣就有點不耐煩。
“我是顧家的管家，顧先生不在，有什麼事可以對我說。”
家主出門，小姐被綁，顧家的事兒確實也只有他這位管家可以作主。
綁匪反而愣了愣，停頓了一會兒才問道：“剛才那位姓韓的呢？讓他接電話。”
姓韓的？
管家詫異，目光轉向殷切看著自己的韓虞，心裡犯起了嘀咕——但他也知道這時候綁匪說得最大，沒敢違拗，回頭將話筒遞給了韓虞。
“讓你聽電話。”
他低聲開口，滿腹狐疑。
韓虞也發怔，接過電話：“我是韓虞，顧小姐怎麼樣了。”
“她好著呢。”
電話裡的綁匪語氣不耐煩：“錢準備好沒有？”
韓虞看了看管家，管家點頭，以目光示意。
對於顧家來說，區區三萬元不是什麼大數字，管家早已準備完畢——雖然他相信顧家的力量，沒有人能在上海灘坑顧家的錢，但為了大小姐的安全，無論如何也得兩手準備。
“準備好了。”
韓虞低低迴答。
“那就好。”
綁匪輕笑了一聲：“今天下午四點，你一個帶著錢到浦東四碼頭，會有人在那兒等你，一手交錢，一手交人。”
這年頭的浦東是個荒涼的所在，除了農田之外幾乎什麼都沒有，也常常是一些貪小心地黑市交易常見的地點。
可是……下午四點……
韓虞算了算時間，去浦東現在還得做渡船，時間相當緊張——更何況他如果一個人帶著大筆現金，還得小心安全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