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老闆瞪大了眼睛,小心的看了眼戚麗玫:“麗玫你和秋兒的關係那麼好,怎麼會……”
他看到戚麗玫的表情就知道周爾雅沒說錯,顯而易見,即使是關係再好的姐妹,在涉及利益的時候也無法共存。
之前周爾雅已經指出,上官秋兒與冷秋兒之死,很有可能是出自戚麗玫的手筆,那她做個詛咒人偶,在這個基礎上,就成了理所當然之事。
“不能確定的,是這個人偶怎麼會落到黎寶珠手裡。但很顯然,黎寶珠利用這個人偶,要挾了戚麗玫小姐。”周爾雅知道自己的推理完全正確,“這也是為什麼戚麗玫小姐想要殺死黎寶珠的動機……”
冷秋兒的生辰八字,在檔案裡是虛報的,但周爾雅動用了自己的關係,詳細查詢了一番,確定那個八字就是她的。
而只有身邊最親密的人,當成知心好友的人,才會知道她真正的生辰八字。
戚麗玫作為冷秋兒的好友兼同謀,就成了最大的嫌疑人。
“我沒有!”
戚麗玫雖然臉色蒼白,但依舊激烈地否認。
周爾雅並不被她的情緒和言語干擾,繼續平靜的敘述:“黎寶珠小姐的積蓄,實在遠遠超過了她作為當紅舞小姐的收入,即使有足夠慷慨的恩客,在短短几年之內,也很難積累起這麼大一筆財富。”
金老闆等人面色各異,黎寶珠有錢,他們心裡都清楚。而這錢到底是怎麼來的,沒有人仔細想過。
——畢竟舞小姐來錢容易。
“你是說……”金老闆皺眉,看了眼戚麗玫,問道,“黎寶珠透過麗玫的把柄勒索錢財?”
周爾雅笑了:“直接勒索錢財對於黎寶珠來說,太低階了,而且戚麗玫小姐如果每次明著給錢,早晚會被發現,她透過一種更隱蔽也更高明的方式來要錢。”
韓虞不像周爾雅有各種途徑可以調查一些高層人物的背後關係,所以根本不知道也沒有想過這一檔,現在才驚覺:“所以……難道是黎寶珠透過這搭上戚麗玫丈夫赫昌發,投資軍火生意斂財?”
周爾雅讚許的看著他,點了點頭。
沒錯,這就是黎寶珠的生財之道。
從檢視她的書房開始,看到那麼多投資財經類的書,周爾雅就想到了無數可能。
這是個聰明的女人,只是聰明反被聰明誤。
戚麗玫終於渾身劇震,癱坐在椅子上,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她恨這個女人,恨到即使黎寶珠死了,都覺得她還陰魂不散的纏著自己。
周雅爾打了個響指,蔡副官又從外面走進來,拿著一份檔案遞給他,他舉止優雅的翻著,說道:“我調查了這幾年來赫昌發的生意,或多或少,都有些陌生的投資。這些投資,大部分是戚麗玫假託是孃家親戚,其實從銀行走賬來看,都是流向黎寶珠的賬戶。”
“果然如此……黎寶珠不但勒索錢財,還能輕鬆投資到她平時不可能接觸到軍火上,真是機關算盡。”韓虞嘆了口氣。
機關算盡太聰明,反誤了卿卿性命。
“怪不得寶珠這麼有錢!”金老闆拍案大呼,憤憤不平,對戚麗玫假惺惺的同情安慰:“你應該早點和我說,或許我還能幫幫你。”
這段時間百樂門的經營並不是太好,他費心費力,也未見得能賺多少,眼見黎寶珠輕輕鬆鬆,積蓄居然不比他這個縉紳子弟舞廳老闆來得少,心裡其實一直不舒服。
如今知道黎寶珠的財富來源,更是懊悔自己沒想到這麼一條發財的路。
——不過他也只能想想而已,畢竟他雖然是老闆,對百樂門中各個舞女之間的勾心鬥角瞭解的不夠詳細,也不可能捏住戚麗玫的把柄。
戚麗玫嫁人之後,巴不得將百樂門的過往完全抹去,若是想憑著以前的關係找上門去想分一杯羹,人家才不會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