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失敗呢?秦人可以逃回犬丘,虢國怎麼辦呢?”沒等相國的話說完,太子虢石父就跟著說道。
“失敗?嬴開說了如果討伐豐戎失敗,他願意帶領所有的秦軍駐守虢國邊境幫助我們對抗豐戎。”相國也是在虢國很有威望的人,見年輕的虢石父打斷自己的話,很不高興的回道。
“哼哼,野蠻人的話你們也信?”
“哼”相國不滿的扭過頭不再回答。
見相國不高興了,虢石父換了個臉色笑著對相國道:“相國大人,秦人乃是西垂的野蠻人,從來沒有接受過王室的教化,不懂得禮儀和信義。嬴開也就是說說而已,千萬可不敢當真。”
“我看未必,秦人已經跟豐戎大戰一個多月,雖未取勝,但是豐戎也沒有佔到便宜。倒是我們這些關中國家,各懷鬼胎,一聽到戎狄的名字就嚇得不知所措。二者相比,我倒是覺著秦人勝利的可能性非常大。”相國很不客氣的回道。
聽到相國說自己各懷鬼胎,虢石父當下臉上就掛不住了,“這麼說你是相信秦人會取勝了,既然秦人自己能夠取勝,我們出兵還有什麼意義呢?”
“這?你”相國嗆得找不出應對的話來。
“好了好了,你們別爭了。”虢公季示意二人不要再說下去了。
國君已經說話,二人也不好再爭什麼。
虢公季繼續道:“相國說的對,秦人僅僅憑千人之力就能把豐戎上萬大軍阻擋在隴川長達一個多月,這充分說明這幫西垂人很不一般。既然我們已經答應秦人,不能言而無信。”
“君父,您真的相信那個秦人嗎?”虢石父道。
“當然了,誠如你說的那樣,我們是受過王室教化的國家,怎能夠言而無信呢?”
虢公季的反問當下讓虢石父說不出話來。
“好了,這事情我們不用爭了,現在已是深冬,秦人跟豐戎的戰事也處與焦灼狀態,我們該出兵了。”虢公季隨後道,“王威將軍何在?”
“末將在。”王威出列道。
“寡人命你為主將,準備兵馬糧草,隨時等候寡人的命令。”
“諾”王威領命。
王威走後,虢公季對石父道:“為父就不明白了,你為何對秦人有如此深的成見?”
“孩兒在王室學習多年,深知王室那些公子、太子、世子們的想法,莫要說是遠在犬丘的秦人,就是那些沒在關中的京畿之外的諸侯,人家都未必看得起。您現在不但不輕看來自西方的野蠻人,還要出兵幫助他們,這會讓王室那些公子世子們瞧不起的。”
虢石父到是實在,很明確的表明自己的態度。
“胡扯,年輕人如此輕慢自大,遲早會把國家給毀了。”聽完虢石父等人如此驕傲自大的話語,虢公季氣憤的說道,“石父,你是虢國的太子,且不敢如此驕傲自大,考慮事情一定要站在國家的利益上思考。就像這次我們出兵豐戎,對我虢國很有利的。不但能夠開疆拓土,還能夠贏得周邊國家的敬重,何樂不為呢?”
“但是秦人就是不被鎬京的貴族們瞧得起,我若將來有一個秦人作為妹夫,哪裡還有臉見人?”虢石父倔強的說道。
“你的臉面比國家利益重要嗎?”虢公季對虢石父怒斥道。
“臉面當然重要了,將來我不但要繼承虢國的大統,還要成為王室的卿士,如此重要的角色,絕不能跟低賤的西垂野蠻人打交道。”虢石父賭氣的說道。
“你你,你給我滾”虢公季氣的差點要吐血了。
“滾就滾”說罷,虢石父頭也不回的走出了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