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都自然而然的以為孩子是葉庭飛的,殊不知實際上並不是。
手術室的紅燈“啪”一聲熄滅了,四個人都不約而同的齊齊轉過頭來,等著醫生出來。
身穿白大褂的醫生慢慢地走了出來,容素心先迫不及待上前,焦急地問道:“醫生,怎麼樣了?”
她的聲音顫抖得自己都快要不認識了。
醫生搖了搖頭說道:“孩子是沒了,本來就還沒有穩定下來,再一摔肯定是保不住的,大人的身體接下來要好好保養,不然以後就很難再要了。”
一邊說著,躺在病床上的趙嬌被緩緩地推了出來,剛從鬼門關走了一趟,此時她的臉色蒼白的如同一張白紙,讓人看了不免心中泛起心疼。
接下來,趙嬌便被轉到了病房裡。
鼻腔間縈繞著濃濃的消毒水味道,四周除了白色還是白色。
果然,醫院總是不會給人帶來什麼好心情。
葉庭飛默默地看著趙嬌,神色冷淡根本看不出一絲喜怒哀樂。
病房裡氣氛壓抑到極致,沒有一個人開口說話。
直到趙嬌醒來。
趙嬌慢慢地抬著眼皮,視野一點一點的變得遼闊清明,只感覺渾身虛弱的像散架一般,提不起一絲力氣。
“嬌嬌,你醒啦?要不要喝點水?”容素心率先發現趙嬌醒來,立刻將早已準備好的熱水拿了過來,一臉期待地看著趙嬌。
剛醒過來意識還未完全清醒,趙嬌愣愣地看著容素心,不知為何她總覺得容素心臉上的笑容十分牽強和刺眼。
趙嬌艱難地扯了扯嘴角,接過了那一杯水。
“小嬌,你跟阿姨說句實話,孩子是誰的?”容素心臉上閃過一絲痛苦之色。
喝水的動作一頓,趙嬌握著杯子的手不禁用了用力,她此時此刻不敢直視容素心的眼睛,只能低下頭來掩蓋過自己臉上的窘迫。
看到趙嬌這個反應,容素心霎時什麼都明白過來了,她看著趙嬌半天都沒有喘上氣來,最後別過頭去做著深呼吸。
從始至終,葉庭飛一直都在一旁默默的站著,直到現在他才冷不丁地說出一句話來。
“離婚吧。”他的臉上一片淡漠,語氣也是十分的嚴肅,根本聽不出一絲玩笑的意味,趙嬌想調笑幾句都不行。
她現在簡直是後悔萬分,巴不得一頭撞進牆裡重新來過。
“庭飛,你看我現在剛做完手術出來,什麼事情都放到以後再說好嗎?”趙嬌擺著一副僵硬的笑容妄想討好葉庭飛躲過這一回。
外面的天色已經黑了下來,濃濃的夜色籠罩住了整個城市,雖有零零散散幾個夜歸的行人走在路上。
蟬鳴一聲比一聲更加悠長,像是為最後的宣判作者準備,趙嬌聽著那突兀的蟬鳴更是覺得心慌。
葉庭飛遲遲沒有出聲,此時此刻那擾人心煩的蟬也停下了朗誦,突然一股風襲了進來,你配更加覺得渾身冷冰冰。
“你做完手術大腦還可以思考吧?而且我那一句話也沒有在徵求你的意見,這不是一個疑問句,是一個陳述句。”葉庭飛冷冷地看著趙嬌,不含一絲感情的話脫口而出。
他的眉眼本就是生得深邃,燈光照在挺立的鼻骨上更是顯得五官立體,又更顯出幾分令人寒顫的冷冽。
這一句話就像一記冰錘,把早已渾身冰冷的趙嬌來了當頭一棒。
趙嬌轉頭看了一眼容素心,卻發現平日裡總是站在自己這一邊的容素心此時此刻正背對著他們,沒有任何表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