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想法就是小姐遇害了,可是她找遍了周圍的各個角落,都沒有找到小姐的蹤跡。她本來是想要跟先生說的,但是由於太害怕,害怕大過於理智,她選擇了逃避。
總之她最後跑了。
連夜跑回了家。
並在當地把電話卡給換了,那個時候,她躲在昏暗的出租屋裡,縮在床上,瑟瑟發抖,腦子裡全是殺人償命的事情。
她覺得,如果小姐遇害了,那她就是第一嫌疑人,她沒什麼文化,到時候肯定會被抓起來的,她不能坐牢,因為她還有孩子要養,她秉承著這個念想,在小縣城度過了一年又一年。
但是因為那件事情,把她壓得喘不過氣來。
這些年,每每睡覺,她都會夢到小姐,夢到小姐站在她的床邊,對她說為什麼要跑為什麼要害她。
這些質問的噩夢久久纏著她,讓她終日都惶恐不安。
導致她這些年睡眠質量完全下降,經常會在半夜醒來,然後就睡不著了。
最近幾年好了很多,那件事情被她隱藏在了內心深處,如果不想的話,那她就不會記起來。
然而今天,再次看到江先生,內心的愧疚和不安又浮現出來,她來到江言書的面前,九十度鞠躬,聲音嘶啞,上氣不接下氣地對他重複的道歉。
江言書聽到這個訊息,他整個人都是懵的。
他也曾經設想過這個結果,但是沒想到親自聽到這句話,心還是痛了。
雖說他設想過他的蓉蓉已經不在人世了,但是他還是執著地認為她並沒有去世,她只是不小心迷路了,忘記回家的路了。
“你、你當時看清楚了嗎?”
江言書聲音沙啞,眼眶裡蓄滿了淚,他艱難地看向嚴嫂。
宋清竹在一旁聽著他們的對話,心裡其實也很不好受。
雖說這件事跟她沒有一點關係,但是她卻像是能感同身受一樣,感受到其中的傷心。
任誰的親人不明不白的消失,任誰都會難受。
嚴嫂抽泣著,她抹了抹臉,聽到江言書的問話,她猶豫了一下,仔細地想了想。
“我看到有血跡。”嚴嫂慢慢地說,“那個血跡已經幹了。”
江言書眉頭緊皺,滿臉的痛苦。
他無聲地糾結了一番,最後重新整理情緒。
現在再追究也沒用了,他現在只想找到蓉蓉,不管她是死是活,總要有一個交代。
江言書冷靜下來之後,聲音沉穩平和。
“還有其他的嗎?除了看到血跡,還看到什麼?”
嚴嫂絞盡腦汁想,她這些年日子過得很不好,但是她不抱怨,因為這都是她應得的,如果當初她及時告訴了江先生,或許還能找到小姐,如果她……然而那時的她已經慌了神,看到血跡,第一反應就是,小姐已經遭遇不測了。
小姐對她很好,她卻做出了逃兵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