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的是,他怕自己會一輩子在輪椅上,沒有再站起來的可能。
所以只要有一線希望,他都會去試一試。
宋清竹看出他現在的神色很難過,她開導他說:“我知道你現在急著想站起來,但是這件事是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如果操之過急,可能會適得其反。”
“我知道了。”
容君初調整了自己的心態,他的情緒逐漸被安撫。
他狹長的眸子掀起,望向宋清竹,薄唇輕啟:“開始針灸吧。”
宋清竹靜靜的看了他一眼,爾後嘆了口氣,彎腰替他把褲腿捲起來,捏了捏他小腿,她嚴肅地看向他,“這塊感覺怎麼樣?”
容君初頓了頓,感受了一下,他不用腿的時候,就不會感覺到疼,只有用力的時候才會疼。
“不疼,我只要站起來就會有疼的感覺。”
宋清竹的目光緊盯那裡,拿出針灸包裡的金針,在他的注視下,她邊說邊把針對準他的那塊死肉。
“要是疼的話,喊出來,不必強忍著。”
容君初的忍耐力她是見過的,不過她還是傾向於讓他叫出來,這樣能抒發他的疼痛感和轉移注意力。
這樣才能減輕他的疼。
她的針慢慢的扎進去,宋清竹抬頭看了他一眼,只見容君初緊緊咬著下唇,眼睛死死地盯著她,佈滿了紅血絲,雙手放在把手上,握成拳。
“還有兩針。”宋清竹不自覺地感覺到了緊張感,她不再廢話,飛快地把另外兩針都施了上去,然後再開始灑藥粉。
治療大概持續一個小時。
等針灸結束後,容君初的後背已經汗溼一大片,額頭鬢角處全是細細密密的汗珠,汗珠順著下顎線滾落下來,滴落在衣服上。
他的唇被咬得嫣紅,眼角末尾通紅,看起來分外地惹人憐。
“好了嗎?”
這三個字他說得格外的艱難。
宋清竹不免為他捏把汗,這種痛不是常人能忍受的。她把東西放進針灸包,對他點點頭,“已經結束了,九爺,先不要洗澡,過一刻鐘再去清洗。”
“嗯。”
容君初氣息微喘,放在扶手上的手握住又鬆開。
宋清竹:“那我先出去了。”
她拿起針灸包就準備出去,容君初叫住了她。
宋清竹困惑地回頭:“還有什麼事嗎?”
“讓林祐進來。”
“哦好。”
宋清竹看著他的臉色蒼白得像一張紙一樣,忍不住問:“要不要我扶你上沙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