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竹說完就一溜煙跑了,走到房間才覺得剛才的話有點不對。
“宋清竹,你哪來的臉讓人家等你!”宋清竹拍了拍自己的臉,開始打量起房間來。
她從宋家出來時只帶了一個箱子和一些證件,其他東西想必都是容管家添置的,床單也是新換的絨被。
她的東西沒人動過,宋清竹從行李箱裡把自己的小包翻出來,又猶豫了很久才慢吞吞地開門出去。
剛開門,林祐已經等在門口了,“宋小姐,九爺已經等了你十分鐘四十八秒。”
宋清竹一個激靈,小跑到書房,讓容君初等她那麼久,她小命還要不要了?
到了書房,宋清竹小心翼翼地開門,抬眸便看到容君初坐在輪椅上面對著落地窗。
窗戶開得很大,白色的紗簾被風吹起來,宋清竹打了個寒戰。
“你的腿現在不適合長時間吹風。”
宋清竹徑直走過去將窗戶關上,又將窗簾拉開了點,讓更多的陽光透進來。
容君初不適得眯了眯眼,凜聲道,“拉上!”
宋清竹被他這聲音嚇了一跳,臉上帶著一絲慍色,徑自站在他面前,“容君初,你不要以為別人都依你,我就得什麼事兒都依你,在治療你腿這事上,你是患者我是醫生,所以你必須得聽我的。”
宋清竹一口氣將話說完了,才覺得舒服點。
憑什麼他把自己的行李搬到這兒來都不提前跟自己商量,又憑什麼平白無故就將她的工資全部扣下來!
從來沒人敢在他面前這麼說話,容君初有一瞬間的愣神,而後唇角不經意地上揚了一個小小的弧度,轉瞬即逝。
“你在生氣?”
宋清竹別開眼,低頭將那些針從袋中取出來,果真什麼都逃不出他的眼睛。
“今天太陽不錯,有助於你血管流通。”宋清竹轉移話題道。
不出意外地,容君初沒有回她,目光注視著窗外不遠處的樹木。
他這樣子像極了垂暮的老人。
“宋清竹。”
宋清竹正在施針,被他這麼一叫,手上的動作頓了頓,“怎麼了?如果受不了疼我就給你換成鋼針。”
沒聽到他的回答,宋清竹抬頭,隨即便看到容君初臉上一閃而過的落寞。
只一瞬間,他的臉上又恢復了往日冷情的模樣。
“工資抵房租,至於我的治療費,每個月跟林祐支付。”容君初淡淡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