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我從未真正承認過我是天師山弟子,這一點也不會改變。
如果沒有他,我可能也走不到現在,就算走得到,我也會膽小,懦弱,沒有擔當。
我仍舊記得那一日,李伯溫帶著我第一次誅殺偽神時所告訴我的那些話。
只是。
那終究是過去了。
接下來,也許真如玄女所說,我終將要變成獨自一人。
我身邊的所有人都將離我而去。
或許不是死亡。
但終究無法再站在我身後。
我不知道該怎麼去形容這種心情。
無奈?
還是苦悶?
還是都不是?
總之,這種感覺,讓我走向孃兒村的每一步都十分的沉重,如同有萬鈞壓力一般。
我不知道我是怎麼走到村口位置的。
一直到我感覺到劉不易牽住了我的衣角,那種沉重的感覺才有所消失,我低頭看著劉不易,不過兩三歲孩童模樣,剛剛會說話沒多久,卻已經有了一種說不上來的老成。
看著他。
我好像看到了我自己。
我想了一下問:“不易,你怕嗎?”
劉不易搖了搖頭說:“爸和師父說,不易不能怕,他們說,乾爹都不怕,不易就不能怕。”
我愣了一下,摸了摸他的腦袋,卻有一種說不上來的苦澀。
當初老瘋子看我的時候,是否也是這幅心情?
我心中微嘆,然後牽著劉不易的手邁進了孃兒村。
一聲熟悉的狗吠響起,我心中酸楚。
我看向村內,一隻已經骨瘦如柴的野狗正和一個老人慢悠悠的朝我這裡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