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見趙子清臉上已明顯有了幾分薄怒,魏清連忙拱手施了一禮,依舊保持著謙卑的口吻道:“我魏清南征北戰二十餘載,經歷大大小小的戰役不下數百場,而這戰後的情況子清姑娘現在也看到了,這大多數受傷的將士在戰場上活了下來,可最後卻死在了無法得到良好醫治的康復上,這許多年來,本帥一直為無法找到一個良醫而感到無比痛心,不料今日有緣得遇姑娘,姑娘的醫術真可謂是扁鵲一世、華陀再生,若姑娘能夠留下來,實在是本帥軍中將士之福啊。所以本帥懇請姑娘看在三軍將士的份上,留下來吧。”
說完,魏清竟然在趙子清面前緩緩的跪了下來,跟在他身後有那些將領都吃了一驚,一個統率三軍的將領,竟然向一個小丫頭下跪,他們顯然都感到有些無法接授,紛紛圍了上來,“大帥……”
有幾個將領看向趙子清的目光明顯帶著幾分憤恨,只是主帥都已經跪下了,他們這些做下屬的,就算是再心有不甘,也只能跟著跪下來。
趙子清顯然也沒想到魏清竟然能夠謙卑到如此程度,看著眼前黑壓壓跪著的一大群人,一時不由的感到有些手足無措,臉色頓時緩和了下來,看了看魏清,心想:他能謙卑到如此程度,想來他是已經發現自己的價值了,他現在是動之以禮,那接下來如果自己還不識抬舉的話,他們應該就會動粗了吧。
趙子清嘆了口氣,把目光從魏清移開,望向籠罩在夜色下的軍營,今天想要順利的離開這個軍營顯然是不太可能的了,對於這些野心家來說,自古以來就是能為我所用,那便是友,反之便是敵。
如果現在自己還是執意要走,別說魏清了,恐怕他的這些手下就不答應,儘管自己並不怕他們,但魏清這個人給她的感覺終究還是不錯,再者她現在對這個世界依舊還不熟悉,又到處都是兵慌馬亂的更不安全,如果暫時能夠在這軍中安頓下來,也算是有了一個安全的保障。
想到這裡,趙子清輕輕的啥了一口氣,轉頭看向魏清,淡然道:“好吧,我可以答應你留下來,但如果要是再有人來衝撞我的話,那就別怪我不給你臉面。”
魏清當即鄭重的道:“子清姑娘請放心,本帥絕不會再讓此類事情發生。”
“你起來吧,你這麼一個人特給我下跪,我實在擔當不起。”趙子清淡淡的說道。
隨著魏清起身,其餘的將領也相繼站了起來,這時魏的臉色卻又瞬間冷了下來,轉頭看向一旁的沈衝,兩道目光冰冷的就像兩把鋒的刀,直剌的沈衝渾身一個激靈,連忙又跪了下去。
“你做事還是這麼莽撞。”魏冷冷的說道。
“末將該死,還請大帥恕罪。”沈衝一臉嚴肅,但身上那股凌厲之氣,卻絲毫沒有減弱,看得出,這傢伙身上的戾氣確實很重。
魏清又冷冷的道:“現在是行軍之中,又是非常時期,這次對你徵罰本帥先記著,現在本帥給你一個任務,從現在起,你就跟在子清姑娘身邊,保護好她的周全,如果子清姑娘有任何的閃失,你就提你的腦袋來見我。”
“是!”沈衝一副咬牙切齒的口氣應道。
這時魏清又轉向對趙子清道:“子清姑娘,這沈衝就交給你了,他性子雖然有點魯莽,但卻也不失為一個忠將,你有什麼需要,儘管吩咐他就是。”
趙子清倒是沒有想到魏清竟然會這樣安排,不過對她來說似乎也無所謂,曾經身為高階軍官,怎樣的剌頭沒遇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