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茜和費聿利都是可以借話題隨意發揮的人,只是像這樣的發揮是不是過了點?
隨意了點?
嗯?
艾茜屏住的呼吸一鬆,氣息就有些亂了。她微微調整呼吸,抬起的眼眸黑白分明。
她不是緊張,只是不太喜歡有人這樣靠近她。讓她覺得自己像是被人掌控在他人手裡的小動物,已經乖乖地束手就擒……
費聿利也沒想到,艾茜會這樣……乖。
當然,他不能用乖來形容艾茜這樣的女人,明明脾性乖戾又虛偽。但是他平時看到的艾茜都是生機勃勃的樣子,現在安安靜靜地靠在沙發,不反抗,也不說話,像極了他老費家中收藏的仕女圖畫卷。審美是日積月累潛移默化培養出來的產物,看多了家裡的仕女圖,費聿利覺得女人最美的樣子就是仕女圖給男人的感覺,唯美,優雅,安靜……
真是奇了怪了。
他能在艾茜身上看到畫一樣的氣質,他還以為她是閃爍的電子屏呢。
費聿利低頭望向艾茜的眼睛,只見裡面泛起的眸光清澄磊落,像是他每天下午看到艾茜泡在辦公桌前的那一杯明前龍井,清澈明亮,以及熱氣騰騰。
……還沒有撩到她,自己倒是先被撩了。費聿利心裡的尷尬只有自己知道,稍微拉開少許距離,在艾茜看不到的角度舔了一下嘴角。
明明不渴也不熱,無端有了飲鴆止渴的想法。
小哥哥這是怎麼了?小哥哥倒是繼續啊。艾茜本想揶揄兩句,想想作罷算了。“你真的不管你表哥了嗎?”一道冷冷淡淡的聲音從下往上地掠過費聿利耳朵。
同時,費聿利身子往裡面一閃,站直了脊背。
“自己的事情自己處理,而且你也說了,他是表哥,我作為表弟怎麼好管他……”費聿利開口說,口氣是坦然無比。
所以,他過來做什麼?艾茜假裝困惑。
費聿利回敬了艾茜一個“你覺得呢”的眼神,然後身姿挺拔地走到落地窗,立在跟前,目光穿過玻璃,看了看周圍的建築。高樓大廈的街道圍住大片低低矮矮的住宅區,近處是飛過城中村的數只白色鴿子,遠處是退水斑駁的白鶴江灘。
現在已經快七點了,天色彷彿一絲絲灰暗下來,上面暗了,下面就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