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天雨毅然面對衛文山,眼角的餘光觸及了站在大門口的花連鎖。他終於望向了她。雖然是夜裡,看不真切,但他能感受到花連鎖擔憂的目光。爾後,他又回頭看了一眼隋紫露。
還有什麼可好想的呢?一個念頭在他腦中浮現。在這一刻,只能戰鬥了。身為男人,如果不能保護女人,反而眼看著女人在自己眼前倒下,這樣的自己還能算是男人嗎?必須做點什麼,才能對得起男人這兩個字。
主意已定,他毅然向衛文山走去。
衛文山發現陸天雨的眼神變了,變得堅定、冷酷,不再彷徨、恐懼。在那一瞬間,他彷彿看到了陸天雨身後湧現了無盡的黑暗。那是吞噬一切的某樣黑暗之物。
但當他細看之際,又什麼也沒有。只有陸天雨,赤手空拳向著自己緩步走來。
剛才的一剎那是錯覺嗎?
衛文山不知為何,對眼前這個貌不驚人,魔力也低得幾乎感覺不到的人,莫名地生出了一股恐懼感。他不自覺地後退了一步。為什麼明知對方弱得不堪一擊,自己也會有這種全身毛髮豎立,後脊背發涼的恐懼感湧上來呢?
“站住!”他開始提升魔力,雖然不明白怎麼一回事,但直覺已經告訴他,眼前的這年輕人非常的危險。
然而陸天雨置若罔聞,回答的卻是他的上一句:“在你還我朋友之前,我是不可能被你打倒的。”
這是多麼自信,且不容置疑的宣言。那語氣包含了陸天雨的決心與意志。
衛文山終於忍不住那種顫慄感。他出手了。第一擊竟是魔法彈。拳頭大小的魔法球體,像一顆炮彈,一下了擊中了陸天雨的軀體。魔法彈在他身上發生了爆裂,將他瞬間轟飛出去,重重地落在了幾米之外。
這麼輕易地擊中了陸天雨,衛文山反而感到莫名其妙,心中不禁產生了懷疑:難道剛才的果然是錯覺?此人無論怎麼看,都弱得有些令人同情。他以為已經完全地感應到了他的魔力狀況,不像是隱藏實力之輩。況且,先前陸天雨和隋紫露聯手,他可也是遊刃有餘,完全沒覺得他有什麼能耐。
“你好像比那個小美人弱多了。要打倒你,好像不費吹灰之力。”他詫異地道,甚至沒有意識到,自己用的是疑問的語氣。
陸天雨沒有言語,但以手撐地,很快便站了起來。
這更讓衛文山感到了困惑。以他的魔力,哪怕是一個魔法彈,如果直接命中,一般的魔法師也會立即殞命。而陸天雨在短短十幾秒鐘後,再次站了起來,難道他的身體是鐵打的嗎?
接著,他馬上發現了陸天雨的衣服被魔法彈彈炸開了,而炸開的地方,露出了亮晶晶的防刃甲。
“原來就是那個擋下了我的攻擊嗎?”衛文山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他甚至沒有去細想,或者說,他刻意地避免去細想。
防刃甲最多可以抵禦刀劍,但對魔法無法防禦,這是最基本的常識。衛文山刻意迴避這個事實,其實就是想回避心頭的恐懼。
因為陸天雨再次站起來的那一瞬間,他彷彿又看到了陸天雨身上有什麼不同尋常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