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蠱蟲影響,文王現在也變得很躁鬱,但他到底是個斯文人,白晚舟這麼一說,他有些不好意思,“怎麼會,只是恰巧有些事情要辦,七弟和弟妹若是不急,先到府裡等我一會如何?”
南宮丞很不快,覺得老五實在失禮。
白晚舟卻朝他使了個眼色,“好呀,五哥快去快回哦,我們等著你回來吃晚飯。”
文王尷尬一笑,他這麼說,是想著這兩口子能識相趕緊走,這七弟妹怎麼回事,主人家沒留,哪有這麼厚臉皮到人家吃飯的。
不過還是不情不願的應下了,“行吧。”
文王走了,南宮丞不住的搖頭,“這老五,真是越來越不像樣子了!”
白晚舟安慰道,“人家也是身不由己的,蠱蟲引著他去找媚娘嘛。”
聽到媚娘兩個字,還在馬車中的春花嘴角抽了抽。
白晚舟回到車邊,親自將車簾拉開,“阿婆,剛才那位就是五殿下,您看他是中蠱了不?我們的推斷沒錯吧?”
春花面色陰沉得能滴水,“嗯。”
白晚舟察覺出她的不悅,也不知這一路哪裡得罪了她,只心想這老婆婆性情著實古怪。
三人等了沒多久,文王就回來了,媚娘收下他送的禮,卻並不見他的人。
他懊惱沮喪,故而也就沒有好臉色。
“七弟和弟妹來得倉促,也不打聲招呼,我都沒有準備好酒菜。”
言下之意,你們可以走了。
南宮丞裝傻充愣,“不過吃頓便飯,要什麼好酒菜,你弟妹有孕在身,也不能喝酒,燻著她。”
文王想起白晚舟還是孕婦,自悔不該這樣沒耐心,擠出一個笑,“弟妹都顯懷了。”
白晚舟便道,“我這不算什麼,五嫂的肚子才是大呢,比鑼還大。”
文王心頭一滯,腦中便劃過文王妃的音容婉貌,緊接著便是一陣頭疼,他捂住頭顱,不敢再想文王妃,只敷衍的問道,“她快生了吧。”
饒是知道他中蠱,聽到這話,白晚舟還是氣得不輕,“你自己的王妃,什麼時候生你不知道嗎?”
文王心底有兩個聲音在打架,一個說該去把文王妃接回來待產,一個說女人生孩子有什麼好嬌氣的,誰家女人不生,偏她這麼些年一個蛋也沒下,還這麼矯情。
“生孩子是你們女人家的事,我們男人天天把心思放在這上頭,也不像話嘛。”
南宮丞和白晚舟都懶得跟他計較了,倒是春花沙啞蒼老的聲音從角落傳來,“蠱蟲雖毒,只能讓你沉迷於下蠱之人,卻不能將你深愛之人從心底趕走,你如此沒臉沒皮只顧去跪舔外頭的賤女人,卻置有孕在身的妻子不顧,說明你打心底對妻子便不是太重視。”
文王嚇了一跳,扭頭一看,被這麼個老得已經成人乾的老嫗嚇得不輕,“這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