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春花婆婆的蠱就是趁其不備種進他體內的,而今松子兒的體內都還有一隻蠱殘餘,趙中正說是無害,可究竟有害無害的,實在也很難分說;而他的八弟妹雷俊芳也曾深受那降術的荼毒,一度生死未卜過。
發生的那些與巫術、降術、蠱術相關的事情,實則都被南宮丞牢牢記在心底,他依舊會對這些術式心存敬畏,但不論是誰來勸說他,他的態度都是一樣——敬而遠之。
而奉化到底也算是幫過他們忙的了,人情債當前,南宮丞倒是不好推拒,好在奉化並非喜歡強迫人,有奉化先鬆了口,南宮丞自然也就心安理得地拒絕奉化了。
“算了,不提這個了!”綠蘿見奉化一臉遺憾,也覺得有些可惜,但既南宮丞不願,她也不好多說,只得打起圓場,“奉化大師,你來之前不是說要瞧一瞧大女巫眼下如何的嗎?方才耽擱了那麼久,我都快忘記了。不然現在去吧?也不遠就在廂房裡,幾步路就到。”
眼見收徒無望,奉化也只好頷首答應下來,“好吧好吧,來都來了,那就去瞧一瞧吧?公主,勞煩你帶一帶路吧!”
見奉化動身,綠蘿便在前頭引著路,而南宮丞和白晚舟則緊隨在奉化之後,四人一齊往大女巫沉睡的廂房走去。
一推開門,四人就能看見大女巫還是維持著昨夜平躺的動作睡在床榻上,她的呼吸很均勻,除開白晚舟檢查到的腦淤血之外,也沒有其餘很明顯的傷痕了,但卻不論如何都沒有要甦醒的跡象。
奉化先是草草撩起袖子、扯下衣領瞧了幾眼大女巫的狀態,便同白晚舟招了招手,“白姑娘,你方才不是問我,這巫師若是已經施過‘元法’後,會有怎樣的跡象嗎?你走近點來瞧啊,我一一告訴你。”
“好。”白晚舟本就好奇大女巫的傷勢,經由方才奉化大師認徒失敗的事,她還以為自己聽不到奉化的解答了,只因為收徒失敗大受打擊。
沒想到,還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奉化答應了的事情,還是會一一做到,因為他答應了綠蘿要檢查檢查大女巫的狀況。
白晚舟回答過後,已經快步挪到了奉化的身邊,而奉化已經解脫開了大女巫衣領上的一顆盤扣,這樣衣領能扯得更下一下,她脖頸上的傷口也能瞧得更真切。
“自小習學巫術的巫師,脖頸上都會形成一個黑色的印記,只不過這印記在尋常的時候並不會顯現出來,只有巫術施展巫術的時候才會顯現。至於顯示出來的清晰程度,便要看巫師一時使用的巫術究竟需要耗費多少精力了。”
奉化說著,綠蘿便順勢往大女巫的領口處望了望,果不其然就看見了一個黑色的印記附著在大女巫脖頸的面板之上。
那黑色印記約莫有半個手掌那樣大,至於是什麼圖案的倒是瞧不出來,因為很亂,只能描出個大概的輪廓來。
“看清楚了吧?”奉化偏過頭來看向白晚舟,指了指黑色印記詢問道。
白晚舟點點頭,“看清楚了,只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