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格沉默了。他的腳步漸漸慢下來。
“我們需要走快點,也許該跑過去,我不確定他是不是還等在那個地方,也許他已經衝動地走了。”安婭忽然著急起來,她放開雷格的手,開始跑起來。
雷格也只好跟著跑起來。
“維克多!”安婭大聲地喊一聲。
雷格看見前面的湖邊,擺放著幾把椅子,其中的一把椅子上,有個人背對著他們坐在那裡,一動不動。
雷格加快腳步,很快跑到椅子前面,是維克多,他應該還沒有死,他的眼睛還睜著。
只是,他那雙睜開的眼睛,像是死去的魚眼一樣,麻木地盯著眼前的湖水。
“維克多,不要做傻事!”安婭也跑到維克多面前。
維克多的眼睛終於動了,他看向安婭,“安婭女士,你是特意趕來救我的是嗎?”
“是的,維克多。”
“為什麼?我只是一個人人討厭嫌棄的流浪漢,我死了不會在紐約這個城市泛起一滴水花,連一隻貓一條狗都不如,它們死了倒可能讓很多人同情,甚至掉淚,而我什麼也不會得到,安婭女士,你為什麼要救我?”
安婭坐下來,坐到維克多身邊,“維克多,首先你也是一個生命,我不會白白看著你在我面前死去,其次,也許因為我們是同一個族裔,我對你有種親切感,就更不希望你去死,還有是想到你的以前,我為你覺得可惜,我想你的本質是好的,不該就這樣放棄自己。”
突然,維克多用雙手抱住自己的臉,大聲痛哭起來。
安婭坐著不動,安靜地看著維克多,她沒有說話。
雷格站在長椅旁邊,也不說話。
終於,維克多的痛哭聲停止,他用手狠勁地擦著臉上的眼淚,“安婭女士,連我的兒子都嫌棄我,我離開了,他可能都不會掉一滴淚,為什麼你卻想要幫我?”
“我想每個人活著,都是有一點意義的,至於什麼算是有意義,不該是由大家認定的那種唯一標準,也不該是過去的那種標準,應該有另一種評判的標準,在我看來,你落到現在這種狀況,不代表你就一無是處......”
維克多把頭轉向安婭,“謝謝你的安慰,我也曾經想過振作,重新再來,可是太難了,太難了,我已經絕望,我改不掉那個癮,我也回不去我原來的那個國家,我現在就只有一條路,你救不了我......”
安婭忽然認真地說道:“不,維克多,或許還有一條路!”
“什麼路?安婭女士。”維克多看著安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