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閘門轟然開啟時,盛瑤看見他後頸的舊傷疤泛起幽藍光芒,那是三年前被冷凍艙液體濺到的位置。
六名守衛包抄過來的腳步聲帶著機械共振,鄔凌突然將鉛盒砸向地面。
仿生關節觸發自毀程式的剎那,所有守衛的脊椎義體同時發出蜂鳴,他們的動作突然變得像1936年柏林奧運會的紀錄片畫面般卡頓。
"走!"
盛瑤被推進通風井時,瞥見鄔凌戰術背心上粘著的冰晶。
那些六邊形結構正吸收著奈米修復液,在暴風雪中排列成指引某個方向的螺旋——而那個方位,監控畫面顯示著標有"沃爾沃克"字樣的氣密閘門正在滲出暗紅色液體。
冰晶螺旋在暴風雪中碎成熒光粉末,鄔凌扯著盛瑤的戰術揹帶躍入閘門裂隙。
滲出的暗紅色液體突然凝固成膠狀物,將兩人下墜的衝擊力轉化為橫向彈射力——他們像兩顆子彈般撞進環形走廊時,天花板的聲紋識別器剛吐出半句德語警報。
“是血冰。”鄔凌抹了把戰術目鏡上黏著的紅色結晶,奈米修復液在手套表面沸騰成淡金色霧氣,“零下89度的超導態血紅蛋白,納粹鍾專案改良版。”
盛瑤的蓋革計數器突然發出蜂鳴,指標在輻射值與磁場強度間瘋狂搖擺。
她扯開防寒面罩,用珍珠耳夾殘存的金屬絲刺破指尖,血珠在空中劃出詭異的洛倫茲曲線,“九點鐘方向的量子糾纏態消失了!”
話音未落,六名守衛從液態金屬牆面滲出。
他們戴著1943年款式的防毒面具,***管卻閃爍著量子隧穿效應的藍光。
鄔凌突然將沾血的奈米修復液抹在冰鎬刃口,迎著彈道軌跡劈砍——高速旋轉的液態金屬彈頭在接觸修復液的瞬間,突然坍縮成1936年柏林奧運會紀念幣。
“時間錨點陷阱!”他拽著盛瑤滾進環形走廊的凹陷處,守衛們的機械義肢正被紀念幣吸走動能。
當某個守衛的仿生眼開始播放黑白紀錄片時,盛瑤的微型無人機已順著血冰結晶的分子間隙,鑽進了通風管道的量子加密層。
全息投影在環形走廊炸開,1945年的U型潛艇正與當代量子計算機重疊。
鄔凌突然扯開戰術背心,將滲血的繃帶纏在盛瑤的蓋革計數器上。
暗紅色血冰遇到新鮮血液,竟在輻射值突破臨界點時凝結成固態薛定諤方程。
“跳!”
兩人撲向投影中潛艇魚雷艙的瞬間,現實中的量子計算機突然過載。
守衛們戴著防毒面具的頭顱開始播放不同時間線的記憶碎片——某個機械義體左手還攥著萬字旗,右手已經握著當代的量子晶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