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電梯井底部傳來柴油發電機的震動頻率時，鄔凌腕錶的指南針開始逆時針旋轉。
這是電磁遮蔽場的典型特徵，他抽出鋼筆式頻譜儀，筆尖接觸井壁的瞬間，液晶屏上爆出密集的脈衝波形——與五年前黑海科考船接收到的異常訊號有87%吻合度。
備用電源室的鐵門虛掩著，門縫裡滲出的冷空氣帶著深海耐壓艙特有的潤滑油味道。
鄔凌將勳章綬帶的金線抽出，三股鍍金絲纏繞成的探測線圈貼近門鎖時，感應電流突然增強到12毫安。
這驗證了他的猜想：門後藏著至少三個串聯的磁流體密封裝置，通常是用來儲存高敏感電子戰裝置的。
正當他準備用禮服內襯的碳纖維片破壞門禁系統時，頭頂通風管道突然傳來三聲鳥鳴——盛瑤在二十米外的監控室敲擊水管發出的警報。
鄔凌立即後撤，戰術皮鞋的消音底在地面擦出特定頻率的聲波，啟用了藏在電梯井壁裡的應急***。
五秒後，整條走廊的監控畫面都會迴圈七分鐘前的靜態影象。
鄔凌趁機破門而入，備用電源控制檯上，某個閃著幽光的USB介面邊緣殘留著黑色氧化痕跡——那是海軍情報處特製資料棒的防拆封塗料遇熱碳化的特徵。
鄔凌將戰術手套抵在USB介面邊緣，奈米纖維織物立即吸附住碳化塗料的分子結構。
他摘下領口的鉑金勳章，鋸齒狀邊緣刺入控制檯側面的檢修口，金屬表面頓時顯現出電磁脈衝殘留的蜂窩狀紋路——這是情報截獲裝置特有的能量溢位特徵。
“授勳典禮的香檳塔要倒了。”通風管道突然傳來盛瑤壓低的聲音，尾音帶著不易察覺的顫音。
鄔凌立即將加密終端塞進配電箱夾層，轉身時禮服下襬掃過控制檯旋鈕，特製布料產生的靜電恰好抹去指紋殘留。
走廊傳來軍靴叩擊地面的特殊韻律，那是參謀部直屬警衛連的標準行進節奏。
三小時後，鄔凌站在海軍情報處的檔案室裡。
防爆玻璃外的夕陽將他的影子拉長投在加密伺服器機櫃上，手指劃過全息投影的作戰地圖，在東海某片標紅的領海區域停頓。
昨夜截獲的資料碎片經過十六層解密，最終呈現出二十七組不連續的水聲訊號，與三年前馬六甲海峽失蹤科考船的黑匣子記錄有83%相似度。
“上校，作戰會議還有十分鐘開始。”勤務兵的聲音從門外傳來時，鄔凌正用鐳射筆在防彈玻璃上描摹聲紋圖譜。
筆尖在某處振幅驟降的節點反覆畫圈，那裡藏著0.7秒的空白段，正好能嵌入北約最新型水雷的遙控啟用程式碼。
會議室的防竊聽裝置啟動瞬間，情報處長將茶杯重重磕在實木桌面：“你堅持要重啟‘深藍守望’計劃？知道現在多少雙眼睛盯著東海艦隊？”鄔凌解開軍裝第二顆紐扣，露出內襯裡微型記錄儀的紅色指示燈，這個動作讓對面三位將官同時調整了坐姿。
深夜的軍用碼頭飄著鹹腥霧氣，鄔凌偽裝成輪機檢修工潛入3號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