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加試座考了三天,三天裡熾熱的陽光普照著大地,倒是考完的第一天,陰沉沉的下起了雨。
齊楊看著窗外,將額前的發往後倒梳,揚了揚嘴角。
就在前一天,他脫掉了穿了三年的校服,再也不是那個一頭扎進書堆裡的學生。
班級上的畢業聚會,他第一次喝得有點兒醉,但是還是記得每個人熱淚盈眶的模樣。
兜裡的手機響起,他草草說了幾句話便結束通話了電話,看了小釘子一眼就出門了。
齊叔開了輛麵包車,看起來上了年紀了,疏於打理,細雨衝不掉陳年的老泥。
齊楊坐到副駕駛繫好安全帶。
齊叔看著齊楊,脫掉校服的齊楊看起來比同齡人顯大,特別是沉著的那雙眸子更是透著沉靜的成熟。
他穿著白襯衣,印得白皙的膚色更加白皙,齊叔問:“考得怎麼樣?”
齊楊淡淡的眸子閃過一點光彩:“還行。”
他在學習上向來有信心,齊叔也瞭解過他的成績,和他們班另一個同學輪流在第一名坐著。
“考出去了就好,你媽媽知道了也會開心。”齊叔說著把車發動,往巷子外開。
他們要去齊建設所在的監獄,都提前預約了一年了,齊楊說的,要高考完第二天就去。
時間完全充裕,齊叔沒費多少事兒。
他看了看齊楊,齊楊正用右手撐著下巴,手肘悠閒地抵在車窗上,一副風輕雲淡的模樣。
齊楊看著遠方,嘴角淺笑著看向齊叔:“這麼久了,您不打算再找了?”
齊叔沒想到齊楊會問這麼一句,搭在方向盤上的手頓了一下,隨機猝然一笑:“這事情,看緣分吧。”
齊楊也不多言,點了點頭。
“待會兒要我陪你一起進去嗎?”監獄在郊區,齊叔感覺車裡越來越安靜了,還是開口問了自己一直想要詢問的話。
他和齊楊一直斷斷續續的聯絡著,只是兩人都沒在開口說要去監獄這件事情。
齊楊搖了搖頭:“不。”
說放心是假的,每每看到齊楊那條要去監獄的訊息他的心裡都在顫抖,他也不知道齊楊去了要幹什麼。
道別?
顯然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