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楊睜開眼睛的時候林未遲的大眼睛就在跟前,他整個人的汗毛都豎起來了,緊緊抓住了薄毯。
林未遲肉眼可見齊楊迷濛的雙眼變成了驚悚的恐懼,還有繃直的身體。
“你夢見什麼了?”林未遲問,絲毫沒有把人嚇個半死的罪惡感,“我看你都快笑出聲兒了。”
好在齊楊定立足,收住神智猛呼了一口氣。
天色還沒亮,說是去看升旗,在車上齊楊都還睜不開眼。
休假兩天的沈南方也很睏倦,前一天晚上的興趣完全變成了還不容易不上班還要抹黑早起的怨念。
不過怨歸怨,她還是整裝待發,化了妝還是前一天興致勃勃的沈姨。
離開鎮上好幾天,他閉著眼睛在腦子裡想著那個夢,突然覺得必須要在這一年做些什麼。
一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從深淵爬出來再到站在陽光下聞花香,曾經心裡覺得會過幾百年都走不出來的事情,也就在這一年裡實現了。
林未遲偷偷看了他一眼,在沒人看見的地方伸出了手,勾住了齊楊的小指。
齊楊的嘴角揚起,慢慢地收了收,也勾住了她的手指。
再用一年,用一年的時間努力學習再好好把所有的事情了結了。
前路坦蕩,少年的心本就該無所畏懼。
齊楊心裡坦蕩,也再也不會被那些過去之事煩擾。
…
俱樂部裡,楊立威撐著手一邊寫作業一邊看著小釘子低聲呢喃:“小釘子你怎麼這麼聽話,都不撕一下作業的嗎?快呀,撕一頁我少做一頁。”
黃琦昊在一邊拿著手機翻貼吧裡出的答案,對了幾個人的都不一樣。
“操,”黃琦昊把手機一扔,不想做了,“我教唆它兩天了,放棄吧。”
小釘子玩玩具玩到在俱樂部瘋跑,撞桌子撞凳子,還撞壞門口的兩盆花,但是就是面對作業本規規矩矩的。
不,應該是類似書本的東西,它都規規矩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