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再也沒有踏進過十三中的大門,哪怕學校裡有林未遲和齊楊。
琳姐的笑意更加陰冷,帶著輕蔑。
對於她們來說,莫一笑就該被全校廣播,這樣的學生就該被所有人都知道她幹了什麼,現在莫一笑非但沒有被千夫指萬人棄,就是不行。
“你這樣的人,有什麼資格過這種好日子?”琳姐雙眼裡都是莫一笑的樣子,莫一笑還是原來的莫一笑,甚至比以前還要有光彩。
莫一笑微微皺了皺眉:“琳姐,我都輟學了,再用這些事情糾纏也未免太不合適了吧?你是學生,我社會人士,不合適。”
說著莫一笑看了琳姐一眼,不說是無辜,也是帶著一絲不想糾纏的平淡。
琳姐眼裡的恨意還在,她知道,自己不能撇清關係,蘇澤的事情自己再後悔也該受著這份仇恨。
但是她不覺得自己就是他們口中的賤|人,莫友義罵她的時候她不覺得,背地裡有人說她的時候她也不覺得,就算現在琳姐揪著她的衣領子,指著她的鼻子罵,她也不覺得自己就是了。
她生是如此。
自己在夜裡驚醒,躺在身邊的人幾乎每次都不一樣,那時候,沒有人問過她是否痛苦。
除了寥寥幾人,這些罵她的人也沒人關心過她是否承受得了這份本不該屬於這個年紀該有的痛苦。
而且有些人不僅不關心,還添磚加瓦,恨不得把她拉出來遛街,拉出來暴露在最熾熱的陽光下。
看,這就是那個欠了錢,只能做些最見不得人的事。
只要你有錢就可以。
但是莫一笑一直沒恨過,怨念時有,但是從未憎恨。
莫友義人死如燈滅,她守在殯儀館等著他的骨灰被送出來,人死身後之事自有人打理,她也完全可以隨意打理。
挫骨揚灰,那時候彷彿是最能做這件事情的時候了。
但是她沒有,她和許強把莫友義的骨灰帶回了他待到生命終點的屋子,拿走了自己母親的骨灰。
莫友義生命裡剩下的歲月都在那件不大不小的屋子裡,以後也待在那裡,還是在它原來的位置。
莫一笑僅存的那一點怨念,也結束在了收拾屋子的那個時間節點。
其他的,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