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向濤還是皺眉,他跟齊楊表白的事一直哽在心裡,不自在。
林未遲看著他笑了:“濤哥,你不會是認真的吧?齊楊的性向可是一直正常著的。”
陳向濤點頭:“啊……那啥,齊楊就不能當作什麼都不記得了嗎?”
林未遲搖頭笑著:“不能。”
“那我錯了行不行?我他媽那天就是喝醉了,我真是腦子不對了。”陳向濤叫苦,他哪裡知道齊楊內心那麼敏感,還真的就打算老死不相往來了,別人分個手都不太至於啊。
林未遲沉默了一小下,說:“濤哥,我希望齊楊能走出去,打小我就和他一起長大,我知道他不適合這裡。再說他家裡的事,齊楊本來可以很好的,他跟他那個酒鬼、賭鬼爸爸壓根兒就不一樣。”
陳向濤也點頭,很早齊楊就體現出了他和弄巷的格格不入。
大家都說不上為什麼,只有在同齡人身邊才能感受到。齊楊在厭惡這裡,這裡的人或多或少都在厭煩自己的生活環境,但是都沒有像齊楊一樣骨子裡有種要離開的勁。
“齊楊是不一樣,但是他……我說不出感覺,他在隱忍了……”陳向濤好歹也是在弄巷裡長大的,齊楊什麼樣,齊楊家裡什麼樣,都是知道的。
齊建設的老婆揹著齊建設找男人,在弄巷是出了名的。
齊楊知道的時候就開始變得沉默,開始認識到弄巷每一個人的嘴臉後,他並不像其他人那樣墮落著墮落就完事兒了。
齊楊多想離開啊。
林未遲趴在石桌上,這裡到了晚飯後就會有老大爺來這裡下象棋了,有時候歡樂散場,大多數都是在爭吵中各自回家的。
夕陽灑在弄巷的時候每個學生也回家了,林未遲站起來也準備回去了。
“未遲,你還是好好勸勸他吧,他這個樣子我覺得哪天要出事。”陳向濤想起在操場廁所邊黃琦昊差點和齊楊打起來就覺得有點嚇人。
齊楊出名就是在初中把人打住院,那之後齊楊就一直陰著,而最近好像不止是陰著了。
林未遲點點頭。
“謝了濤哥。”林未遲笑了笑,看著弄巷裡收衣服的人,趴過道扔垃圾的小孩,嘴裡罵罵咧咧出門不知道幹什麼的男人。
我們就生活在這裡,能怎麼辦呢?
林未遲抬頭看了一眼齊楊的家,轉身上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