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看守?不,我只是想一個人獨處。可我得到公安局去,跟什麼雜七雜八的人周旋,等著那些笨蛋處理我的事,那簡直讓我發瘋……”說著他微微一笑,顯得無可奈何。
“你能真正獨立嗎?”
“我嗎?我想我能,如果你指的是靠我的退休金勉強過日子。我能!可我得幹活兒,否則我就會死。就是說我手上得有點什麼事忙乎著。但我脾氣不好,不能純粹為我自己工作。我得給別人做點事,要是給自己幹,幹不了一個月,脾氣一上來我就幹不下去了。所以我在這裡算是挺富有的了,特別是最近……”
說著他笑了,那是在打趣她。
“可你為什麼脾氣不好呢?”她問,“你是說你的脾氣總是不好嗎?”
“差不多吧,”說著他笑了,“我不太會控制自己的壞脾氣。”
“可是什麼樣的壞脾氣呢?”她問。
“壞脾氣!”他說,“你難道不知道那是什麼嗎?”她沉默了,感到失望,因為他並沒有拿她當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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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個月我要離開一段時間。”黃思瑤說。
“是嗎?去哪兒?”
“新加坡。”
“和張老闆一起嗎?去多久?”
“一個來月吧,”她回答道,“海飛不去。”
“他待在這兒嗎?”他問。
“是的!他那種人就是不喜歡旅行。”
“哦,可憐的傢伙!”他挺同情地說。兩人一時沉默。
“我走了,你不會忘了我吧?”她問他。他聞之再次睜大眼睛凝視著她。
“忘?”他說,“你知道,沒有人會忘。這不是記憶的問題。”
她想說“那又怎麼樣”,可沒說出口,而是聲音似有似無地說:“我告訴張海飛我或許會懷上個孩子。”
這話讓他對她刮目相看,他緊張地在她臉上搜尋著什麼。
“是嗎?”他終於說,“那他怎麼說?”
“哦,他無所謂。只要孩子似乎像是他的,他反倒高興呢。”說這話時她不敢抬頭看他。
他沉默了很久,然後盯著她的臉問:“他肯定沒提到我了?”
“沒有,沒提到你。”她說。
“不會,他不會容忍我替他做這個的。那你打算在哪兒有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