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魚還讓玉蓮告訴李有民：務必帶上那串石頭手鍊。
玉蓮聽得糊里糊塗，便跑去轉告李有民。
“手鍊？”李有民一聽到這兩個字，當即震驚起來。
小魚竟然知道手鍊，原來她沒有忘記，她什麼都記得。
李有民趕緊偷偷去找牛紅商量：“紅紅啊，現在可怎麼辦好啊？小魚惦記她以前那串手鍊呢，讓我們晚上帶到大排檔，她還說要請我們吃飯。”
“啊？”牛紅也是震驚：“那她以前怎麼不說？”
“不知道啊，玉蓮在外面，你問問玉蓮去。”
牛紅想打探仔細一些，可是玉蓮店裡還有事，她轉告完之後就跑了。
牛紅就自己琢磨起來：“這手鍊嘛，要是小魚不知道手鍊的存在，那我們可以一直藏起來，可現在小魚知道了，我們就不能再瞞。”
李有民問：“那、那能不能隨便拿一條去充數？都這麼多年過去了，小魚未必就記得啊。”
“不可以！”牛紅立刻反對：“你覺得現在重要的是手鍊嗎？現在重要的是，是小魚的金口，她不記得還好說，萬一她記得，以後在背後編排我們幾句不是，我們就遭殃了。”
李有民想想也是。
牛紅索性道：“那我們就當個人情，就說以前幫小魚保管的，後來不記得手鍊這回事了，於是就沒有還給她，你看怎麼樣？”
李有民哪敢不同意：“行，那就這麼著。”
……
小魚去打電話的時候，顧景山則跟餘春來和秦秋香聊天。
顧景山問：“餘叔、秦姨，除了手鍊，你們還有沒有小魚過去的東西？比如照片之類的。”
“有的、有的。”秦秋香連忙把手裡的包放下來，再從裡面翻出兩張照片：“喏，這張是小魚九歲時候的，這一張是十歲。”
顧景山仔細看了照片，九歲那張是全家福，秦秋香抱著小魚。
十歲那種，小魚是跟兩個哥哥姐姐照的，小魚站在中間。
那時的小魚神情呆滯，雖然長得可愛，但是一看就不是正常的兒童。
可顧景山知道，照片上的人就是小魚。
顧景山又問：“你們當初把小魚拋下，是因為小魚傻嗎？”
夫婦倆聽罷，就陸續抹淚：“其實，我們真的很疼她，可是她是傻的，聽不懂話，又不會幹活，學校也不收她，我們沒有辦法啊，她上頭還有一個哥哥姐姐，我們負擔也重，要是她一輩子都是這樣，那我們豈不是要負擔她一輩子。等我們百年之後呢，就要把她交給哥哥姐姐照顧，可他們有家庭，我們不能連累他們啊。最後只能不要了。”
“是你們把她帶到民樂村的？”顧景山又問。
“民樂村？”秦春秋顯然不知道民樂村是哪裡。
餘春來道：“我們是把她扔在火車站了，後來的事情……我們就不知道了，可能是她一個人上了火車，再糊里糊塗走到你剛說的什麼村的吧。”
顧景山覺得這一對夫妻十分不靠譜。
就算小魚是傻的，但是她不癱，有手有腳，能自己吃飯，不至於這樣就被遺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