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呂便過去找了一個村民，問李有民去哪裡了。
而找的人恰好就是王麻子，王麻子一聽李有民，便沒有什麼好脾氣。
一大早讓他去村裡喊人，現在人喊來了，李有民又不頂什麼事，全是顧景山在主持局面。
“估計回家睡大覺了唄！”王麻子道。
小呂大吃一驚，接著回到周欣榮面前，也不敢直接搬王麻子的話，便簡單地處理了一下：“說是李村長回家了。”
“他回家裡作什麼？”周欣榮又問。
小呂昨天得過李有民一根捲菸，不敢直接說李有民回家睡覺，便道：“這就不太清楚了。”
“你找剛剛那人過來問問。”周欣榮不悅地道。
小呂便只得去請王麻子。
王麻子到了周欣榮面前，先是上下打量了一眼周欣榮，只見周欣榮雖然打扮樸素，但是站得端正，而且雙手還背在後背，這年頭只有當領導的人才會習慣地把手背在後頭。
又見小呂對周欣榮恭恭敬敬的，王麻子就猜出來了，這人一定是小呂的領導，而且還是從鄉里面來的。
王麻子也是個人精，趕緊對周欣榮畢恭畢敬地道：“領導好！”
“你們村長呢？”周欣榮問。
王麻子撓了撓頭，藉此功夫在思考該如何回答。
李有民嘛，他的確不喜歡，但也不能在人家領導面前說李有民壞話啊，萬一哪天李有民知道了，讓他家多交公糧就慘了。
“剛剛還在這裡的，現在去哪裡我就不知道了，呵呵。”王麻子繼續撓頭道。
周欣榮心裡不悅，便也不繼續追問，只指著顧景山問：“他是你們村的？叫什麼名字啊？”
“哦，他呀，他叫顧景山，也是咱們村裡的。”
“為什麼是他在這裡指導你們呢？”周欣榮又問。
王麻子不能說李有民的壞話，但是可以說顧景山的好話呀。
王麻子便興奮地說開了：“本來也不是他來指導的，但是大家都樂意聽他的，領導，我景山大哥很厲害的，本來咱村的人都不同意裝自來水，但是景山大哥一出馬，大家就全都同意了，所以呀，不聽他的聽誰的呢，是不是？”
“哦？為什麼都要聽他的呢？難道他有三頭六臂不成？還是說，他會咬人？”周欣榮又問。
“當然都不是，這叫……魄力，我景山大哥身上有這樣的魄力，他不用動一刀一槍，就站在那裡，大家就會聽他的了，而且他懂的東西也很多，知道咱們為什麼要拉自來水，還有，而且昨天技術員來指導了一番，我們都沒聽懂，但景山大哥聽懂了……”
王麻子將那天開會的經過都在周欣榮面前演了一遍，包括顧景山的神態語氣，還有說了些什麼，都還原了個七七八八。
既然要突出顧景山有魄力，那就要一個反面的襯托，王麻子就把李有民當成了那個襯托，他每次都要先說李有民怎麼怎麼沒辦法，然後顧景山一出面，場面如何如何，這樣就有了一個鮮明的對比。
比如昨天的事：“這些壯丁也是，明明都答應了要準時來挖井的，可真正要挖井的時候，就各種推脫，村長挨個叫都不行，後來只好叫我景山大哥去找人，景山大哥一出馬，人就齊刷刷來了。”
周欣榮越聽臉越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