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把我說得這麼厲害,讓我去打架可以,殺佛?呵呵。”他自嘲地笑笑,再喝一口酒。
朱亮扶了扶眼鏡,再對顧景山道:“其實我和懷開一直都想合夥賺錢了,可是,我們又總覺得缺了什麼,今天你來了,我才知道我們缺什麼了,我們缺的應該是一個像你這樣有魄力的人。”
“你們太抬舉我了。”顧景山很是謙虛。
張懷開又拍著顧景山的肩膀:“景山,這真不是抬舉,想想當年在戰場上,我就沒見過你這麼狠的人,你不止狠,你還有這個……”
張懷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你有想法,當年打伏擊,別的連去了幾十個人,最後一個人都沒回來,可你們成功了,靠的就是腦子、魄力。還有救下老王的那次……”
說到這裡,朱亮突然用力地咳了兩聲。
張懷開也意識到了什麼,他趕緊閉嘴。
這是顧景山的禁忌,是他一輩子的傷痛。
顧景山亦沉默了兩秒,接著又像沒事一樣舉起杯子,再對張懷開和朱亮道:“來,我敬兩位一杯,謝謝你們前幾個月送我回家。”
尷尬暫時解除,但不一會兒,張懷開又提起了老王來:“景山,說真的,說到賺錢的門路,老王是在重要部門的,有什麼政策、動向,他知道的比咱們多,你現在想賺錢,為什麼想到的人不是他,而是我們呢?當初你還救過他的命啊。”
朱亮在桌子底下踢了踢張懷開,但張懷開裝作不知道。
顧景山仍然無所謂的樣子,他笑了笑:“當年他是我上司,我救他是應該的,他能把我當恩人,那是他的素養,現在他又是大人物,我一個小嘍囉天天去他面前提醒,我是他的恩人?換成誰都煩!”
朱亮馬上道:“那倒也是。”
可張懷開不贊同,他道:“上回我遇著老王的時候,他並沒有煩你啊,言語裡面還全是可惜,說你本來可以有個好前途,就是太倔,非得去無人區守什麼羚羊,還有,他說要不是你有媳婦,在家裡吃軟飯,否則他還想招你當女婿呢,他不是有個女兒,叫王晴?”
顧景山立刻嚴肅起來:“懷開,這種事情不要亂說!”
“行行行,我不說了。”張懷開又笑道:“你看,你一板起臉來,簡直能把人嚇死,我都以為現在是在連裡呢。”
“……”
小魚那天一直盼著顧景山回來。
昨天就覺得景山哥哥有心事,但也不知道是什麼事,回來得問問他。
顧景山去省城後,小魚就一個人在雞場裡面忙活,餵雞、清掃雞棚,再回去煮自己的飯菜,並且給院子的青菜澆上水。
忙碌了一天,她發現自己連收音機都沒有聽。
自從看過電視機,她發現收音機相對來說乏味了一些,又發現,其實聽收音機不用一直守在旁邊,一邊幹活一邊聽就行了,以前的自己真是太沉迷聽故事了。
晚上,她煮了兩碗飯,又炒了青菜和雞蛋,本來想等顧景山回來一起吃,可肚子實在餓,忍不住就先吃了一半,留一半給顧景山。
吃完飯,顧景山還沒有回來,她便搬了張凳子在門口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