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景山比他大六七歲,成熟是一方面,另一方面,顧景山身上還有一種說不出的氣質,他似乎對一切都無所謂,只除了他在乎的人。
除此之外,他似乎對什麼都不放在眼裡。書上說“無欲則剛”,即使這個顧景山看起來一窮二白,可他就是顯得很強大。
畢竟,李承業想要的東西太多了,他想上大學,想要柳晶晶,他還想要各種名譽,要別人崇拜他。
正想著,顧景山竟也上了同一輛車。
顧景山明明看到牛紅母子二人了,可他就當沒有看見,連個招呼都不打,只找了一個前面的位置就坐下了。
顧景山今天也是去省城的。
到了縣裡,顧景山再坐上去省城的車。
巧的是,這一次跟牛紅母子二人又碰上了。
沒辦法,同樣的時間,同樣的班次,不撞上才怪。
牛紅悄悄地對李承業道:“承業,他怎麼也去省城了?不會也是去醫院看病吧?你說他有什麼病啊?”
李承業道:“看不出來。”
誰能從表面看出一個人的病啊,就像他李承業,他不說的話,誰能猜得出來他是去看腦科呢?
顧景山同樣沒有搭理牛紅母子,到了省城汽車站,他就在外面攔了一輛載客的三輪車,又報了一個地址,這才跟牛紅母子倆分開了。
牛紅見顧景山搭了輛三輪車,她便也跟李承業攔了一輛三輪車,報了地址後,司機說兩個人一共要一塊五。
……
顧景山的三輪車載他進了一個大院,又在一座圍了圍牆的大宅子面前停了下來。
這大宅子還有一個守衛,顧景山過去通報後,不一會兒就被帶了進去。
守衛讓他在客廳坐下,又等了一會兒,裡面出來一箇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笑呵呵地看著顧景山:“怎麼回岑東縣了也不說一聲?要不是上回莫名被關需要求我,否則的話,你是不是就當不認識我啦?”
顧景山笑了笑:“您這麼忙,我不打意思打擾。”
“是不好意思還是不想呢?”中年男人給顧景山倒了一杯茶,那是烤瓷的小杯子,有青色的花紋,精緻得很。
“當然是不好意思,我一個農村佬,您這裡門檻高,我邁得太高了傷著腿。”顧景山道。
“那你就情願窩在一個小村子裡?前兩年去守藏羚羊,想找你都找不著,現在回一個小村子,要打電話到你們鄉大隊才找到你。”
顧景山端起茶喝了一口,然後嘻笑一句:“要不您給我們村通個電話?保證能找到我。”
“想得美!”中年男人再嚴肅地問顧景山:“真的不考慮到我身邊來?”
顧景山卻又笑道:“您這電話打晚了一步,我媽給我找了一個老婆,我現在是有老婆的人,再離家的話,老婆有意見。”
“廢話,你不能帶上你老婆一起來?我包你老婆有吃有住,日子比在村裡過得滋潤。”
“這不行。”顧景山拒絕道:“我老婆剛剛當了老闆,我得替她打工。”
“哦?什麼樣的老闆?你老婆做什麼生意了?”中年男人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