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啊?!”田歡愕然的瞪大眼睛,什麼情況?他還計劃等以後實力強了,再去最近的東山縣好好‘搶購’一番呢,怎麼這麼快就被截胡了?
“這什麼黑騎盜也太沒規矩了!搶劫就搶劫,怎麼能屠城呢?!”田歡忍不住露出了幾分厭惡之情。
這種肆意濫殺、竭澤而漁的行為在重視生產建設的田歡看來,實在是太過低劣了,這讓後邊的同行怎麼辦?
許深身受重傷,不過好在已經敷藥包紮了,但也精神萎靡,沒聽出田歡的話有什麼不對,有氣無力的點了點頭後,繼續說道:“昭寧府大亂後,慶林府的府兵和團練都被調往邊境,黑騎盜窺的機會下山劫掠,以奸細為內應入城,最開始只是劫掠,但不知怎地,劫掠又變成了屠殺。”
“那...現在山下是個什麼情況?”田歡思量著自己是不是應該做些什麼?不能幹看著那些沒有人性的黑騎盜們把金銀財寶和漂亮妹子都被搶走了,稍微想想,田歡就心疼的無法呼吸。
“亂,非常亂...城裡被屠殺,城外也被黑騎盜的嘍囉大肆劫掠,城中大戶只有少量倖免,還有零零散散的百姓逃出,鄉下的民眾不少也在逃難。”
許深回憶起之前那混亂的場景,不禁心有餘悸的搖了搖頭,目露悲切的繼續說道:“一些地痞無賴趁亂攔道搶劫,還有些婦人被侮辱,貧道力薄,沒能救下多少人,反倒被一隊黑騎盯上,險些喪命。”
田歡沉吟了片刻後,忽然開口說道:“許兄想不想...儘可能的救些人?”
“田兄...貧道自然是想救人,只是不知該如何救人?”許深心頭一動,忍不住期待的看向田歡。
“想救所有人卻是不可能,但如果只是救下一部分人倒是有可能的,只求問心無愧吧。”說話間田歡目露慈悲,聲音中彷彿蘊含著濃郁的仁愛之念,這一刻,田歡簡直就像是禿驢...啊呸,是菩薩附身般。
“眼下這山外盜匪肆虐,不若引無處可逃的民眾,攜家小細軟暫逃山中避居。”
“這...可是大部分民眾,都視山上妖異...額,我並非是說田兄。”許深似是有些遲疑。
“我知道,許老弟無需避諱,我雖為妖,卻並非妖魔,慈悲之心我還是有的。”田歡擺了擺手,頗為坦蕩的說道。
“果然...貧道果然沒有看錯,道兄真是令人欽佩,不過...不過民人怕是會畏懼上山,寧可輾轉逃往他鄉。”許深皺緊眉頭嘆息道。
“民人之所以視山上為死路,只是因為畏懼山上妖魔,但如果有‘人’願意庇護他們呢?”田歡搖晃著手指徐徐誘導道。
“道兄你是說?”許深看著田歡,有些不確定的問道。
“嗯,逃難的民人就像是一群迷茫無助的羔羊,他們需要一個偶像,需要一個能從身體到精神上庇護他們的強者。”田歡手指劃了一圈後,點在自己的鼻子上。
“而我,則可以勉為其難的當這個偶像。”